没来得及糊新的透过一格格无遮无挡的半腐木头条格,可以看到后山又起雾了,白色的雾,慢慢吞吞,四面八方聚拢来,像无数老态龙钟的鬼,不紧不慢赴一个集会。

他确实不关心,这世上,原也再没有什么值得他关心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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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晚,等于是百般求索不遇,毛哥悻悻进屋洗漱,不过躺到床上时,已然心平气和,说服自己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随他去吧。

毕竟神棍出门,又不是头一遭了,去个三五月回来,又会有稀罕事儿听,反倒是自己,如今有家有口,有产有业,再不是曾经那个朋友有事可以万般甩诸身后千里驰奔只为出一份力的老毛子了。

边上毛嫂睡得正熟,鼻息轻浅,有起有落,毛哥就在这张弛有度的喘息起落声里渐渐有了睡意,喟叹着家累啊家累,是累,也是甜蜜的负担。

然后做了个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