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凤挣扎着,却被周长宏铁钳般的手抓得更紧。

父女俩一路无言地回到家,刚进院门就碰见大队长媳妇挎着菜篮子从菜园回来。

“哟,你们爷俩去哪儿了?我回来都没见着人。”

大队长媳妇笑着问,却在看到丈夫铁青的脸色和女儿瑟缩的模样时,笑容僵在了脸上。

“这是……怎么了?”

周长宏一言不发地甩开女儿,大步走向堂屋。

大队长媳妇赶紧放下菜篮,倒了杯水递过去:“老周,孩子犯什么错了慢慢教就是了,别气坏了身子……”

“啪!”周长宏一把拍开递来的水杯,瓷杯在地上摔得粉碎。

他转身“咣当”一声关上院门,又“砰砰”几下把房门全都反锁。

大队长媳妇这下彻底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她从未见过丈夫这般模样。

她颤抖着抓住女儿的肩膀:“小凤,你到底做了什么?把你爹气成这样?”

周小凤低着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眼泪大颗大颗砸在地上。

周长宏锁好所有门窗回来,指着女儿的肚子厉声喝道:“说!这个孽种是谁的?!”

“孽种?!”

大队长媳妇腿一软,直接跌坐在凳子上。

她不可置信地看向女儿平坦的小腹,又看向丈夫。

怎么可能呢,她的女儿虽然偶尔有些任性、有些小脾气,但绝对不可能做出这种……这种事。

“老周,你是不是搞错了?小凤她怎么会……”

“怎么会搞错?!”

周长宏额头青筋暴起,“我亲眼看着洋大夫给她检查的!人家亲口说的!”

他猛地转向周小凤,“你还不说是吧?”

周小凤死死咬着嘴唇,她不能说出志豪哥的名字,绝对不能!

“好,好得很!我打死你这个不知廉耻的东西!”

周长宏气得浑身发抖,抄起墙角的扫把就朝女儿打去。

大队长媳妇扑上去抱住丈夫的腰,“老周!别打,孩子还小,有话好好说啊!”

“还小?都怀上野种了还小?!”

周长宏一把推开妻子,扫把狠狠抽在周小凤背上,“我周家的脸都让你丢尽了!”

周小凤硬生生挨了几下,突然抬起头,歇斯底里地喊道:

“打啊,打死我好了,把我和肚子里的孩子一起打死最好,反正我也不想活了!”

这话一出,屋里顿时安静下来。

大队长媳妇瘫坐在地上嚎啕大哭,周长宏举着扫把的手僵在半空,整个人像突然老了十岁。

他颓然放下扫把,踉跄着退到墙边,“造孽啊……我周长宏一辈子行得正坐得直,怎么养出你这么个……”

话没说完,他突然捂住胸口,面色痛苦地滑坐在地上。

“老周!”大队长媳妇惊叫着扑过去。

周小凤也慌了神,跪爬着来到父亲身边:“爹,爹你怎么了?”

周长宏脸色煞白,嘴唇发紫,却还是用尽最后力气推开女儿:“滚……我没有你这样的女儿……”

说完便昏了过去。

……

院子里,暮色四合。

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户洒在棋盘上,虞宛央执着一枚黑子,嘴角噙着胜券在握的笑意。

王芳明盯着棋盘抓耳挠腮,突然伸手就要去拿自己刚下的白子。

“哎哎,不带这样的,你这都已经第三次悔棋了,落子无悔的道理懂不懂,没有你这样耍赖的。”

虞宛央连忙按住她的手。

这家伙棋品也太差了,看着要输了就开始悔棋,还一而再、再而三,简直不能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