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气氛再次降至冰点,沈鹰州看着她倔强的模样,很是无可奈何。

这时,他的手机响起,庄群打来的:“晚上请了江景秋来家中做饭,你父亲也在,今晚回家吃。”

沈鹰州原想拒绝,听庄群又问:“姜宜在你身边吗?请她一起过来,我们好久没见,聊聊天,叙叙旧。”

沈鹰州冷声:“收起您的虚伪,我晚点过去。”

庄群:“我真心待她...”

话音未落,沈鹰州那边已经挂了电话。

她看着电话稍愣了一下神,转头看沈兆霖一脸平和坐在那里,他难得回家,她不想破坏气氛,便什么也没说。

沈兆霖问她:“鹰州回来吗?”

“回来。”

沈兆霖旗下的兆霖电子制造公司,是远东市的龙头产业,生产的产品除了远销海外之外,还是国内铁路系统相关产品最大的供应商。

但这两年,因为政府的回款难,项目的周期又长,积压了很多资金在里面收不回来,企业的现金流出了问题,渐渐举步维艰,这让沈兆霖很头疼,所以也想找沈鹰州聊聊,沈鹰州平时的工作就是搞钱的,钱来钱往,资金周转的问题,他最有办法。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不服老不行。

庄群和他面对面坐在沙发上等沈鹰州,知道他企业面临的困境,便主动说:“资金周转的问题,要不要我找人想想办法?”

她作为金融院的院长,在行业里的人脉自是不用说,夫妻间互相扶持,好过去求儿子。

然而沈兆霖只是不咸不淡地抬头看她一眼,拒绝:“我的事,你别掺合。”

庄群挑眉:“过河拆桥,父子俩一个德行。”

当年兆霖电子能发展起来,还不是靠她的人脉?

两人不咸不淡地聊着,厨房江景秋和他的助厨做好了饭,出来问:“庄老师,几点开饭?我准备一下。”

“你准备吧,鹰州马上到。”

“行嘞。”江景秋便让两个助厨往外上菜,摆好桌,沈鹰州也正好回来。

江景秋让助厨把厨房打扫干净,知道沈鹰州不待见他,很识趣地准备离开。

庄群却热情招呼:“景秋,你们兄弟俩难得碰见,留下来一起吃饭。”

江景秋自然是求之不得,但看面无表情的沈鹰州,偏要说:“庄老师,我是想留下来,但某些人,好像不高兴。”

庄群:“别说笑了,坐下吧。我去给你们拿酒。”

江景秋见沈鹰州虽面无表情,但没有排斥的意思,便战战兢兢坐下,关系总算是缓和了一些。

沈鹰州对他父亲目前面临的困境,自然也是知道的,父子俩一边吃饭一边谈正事,江景秋在旁边给他们伺候着,恍然大悟,合着留下他,就是为了当个称职的服务员。

但这服务员,他当得心甘情愿。

沈兆霖说道:“现在厂里最大的问题是现金流的问题,大部分的款都在项目上压着,所以铁路系统今年所有新的项目,我们全不敢接,不敢再往里垫钱。 现在的经济形势大不如从前,再往里垫钱拿项目,跟滚雪球似的,越滚越大,公司更加岌岌可危。”

沈鹰州问:“公司现金流断了?”

沈父做事一向谨慎,所以道:“没有,留了保命的钱,但不敢再垫钱去拿新项目。”

沈鹰州:“这些新项目你不接,被别的同行接了,兆霖电子第一的市场地位不保。”

沈鹰州指出问题的关键,这也是沈父的痛点,他道:“那没办法,兆霖不是上市公司,花的每一分钱都是从自己口袋里拿出去的。那些同行,上市了,花的是投资人、股民的钱,所以胆大。”

庄群从酒窖拿了酒过来,听到他们的对话,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