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赌吗?”他追问。

“不赌,我对我家工厂很有信心。”颜烟经过姜宜的提点又有了信心,而且,如果他家的厂子真的毫无用处,谭凛川又为什么表现出如此大的兴趣?那必然是工厂有它的价值。

“不问问赌注是什么就拒绝?或许会是你感兴趣的。”谭凛川其实就是闲来无事逗着她玩,这种在他眼中“发育不全”的小豆芽菜,他不见得多想跟人上’床,只是她初次见面就叫他谭叔叔,这么大的“侄女”还是第一次见,让他印象深刻。

颜烟当初第一次在家里见谭凛川,心不在焉没看清他的脸,只是听爸爸介绍:“这位谭先生是爸爸的朋友。”

她便礼貌地叫了一声谭叔叔,后来抬头才看清他是一个只比她大几岁,而且长相十分英俊的年轻男人。

她不想和他有关联,当然不关心他给的赌注是什么。

何茉莉很快就从他的办公室里拿了那瓶红酒过来,远远从玻璃窗看进去,餐厅只有她们这一桌餐桌上方的灯亮着,光线笼罩,营造出一种静谧而浪漫的气氛。

颜烟低头自顾在玩手机无视对面男人的存在,而男人抬眸安静地看着她,那温柔的神色是何茉莉贴身照顾这许久从未见过的。

她抱着酒瓶的手微抖,在阿敬看向她时,她扬起职业礼貌的微笑进去,“谭先生,您的酒。”

颜烟见她回来,准备起身和她一起离开,和谭凛川待着同一个空间里,让她非常不自在。

而何茉莉却道:“颜烟,不好意思,刚才医院来电话了,我得过去看一下我妈妈。”

刚才在车上,她是真的接到医院的电话。

“我陪你去。”颜烟想也没想陪她去。

“不用!”何茉莉忽而大声制止,让颜烟吓了一跳,脚步也停在了座椅旁。

她知道茉莉有时候自尊心强,因为以前关系好,所以会跟她讲家里大概的情况,但是从来没有让颜烟见过她父母。

颜烟善解人意:“好,有需要帮助随时和我说。”

谭凛川难得好心吩咐阿敬:“你送她去医院。”

“是,谭先生。”

餐厅瞬间就变成了她们两人,茉莉离开,颜烟自然也想离开,她不愿意和谭凛川独处一个空间,直觉这个男人很危险,这种危险不是那种生命危险,而是一种让人觉得不自在,让人心慌。

她转身想往外走,身后的男人依然保持着坐着的姿势,用开酒器开何茉莉刚才送过来的那瓶酒,嘭的一声,酒塞拔出,颜烟只听他说: “陪我喝一杯。”

嗓音清冷独特,带着不可抗拒的威胁,甚至不看颜烟一眼。

颜烟脚步顿住,稍稍偏头从落地玻璃窗里看到谭凛川在往醒酒瓶倒酒,依然没有回头看她,就笃定她会坐下来陪他喝一样。

颜烟偏不听他的命令,凭什么听他的?她抬步往门口走。

“你那同学似乎很重视这份工作!”他轻轻晃着酒杯慢条斯理地说着。

这句话却如一声雷击中颜烟的神经,她怎会听不出他这句威胁十足的话?

可是她不明白,他威胁她做什么?

如果他对她家工厂感兴趣,和她爸爸谈便可以。

两人的视线在落地窗上交错着,男人那英挺的长相被玻璃窗上了一层滤镜一般,意境朦胧,像是电影中的男主角。

她只得落座:“你到底想做什么?”

温柔的人质问这句话没有什么力量,软绵绵的,气势不够,惹得对面的男人看着她气鼓鼓的样子,只觉得新奇,原来女孩子真生气是这幅模样,比一些庸脂俗粉在他面前故作娇嗔有趣多了。

他说:“你叫我一声叔叔,我能做什么。何茉莉是你同学和好友,她喜欢这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