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檐说:“你过来。”
沈檐靠近了他,沈补玉努力凑过去亲他的脸,然后狠狠咬了下去,就在他右侧腮帮子的位置留了个象征报复的标记。沈檐一动不动任他为所欲为,等他咬完了,才抽了张面纸摁住血丝,漠然的等着他说出来。
沈补玉说:“是桑聚仁的儿子桑陌。”停顿片刻他又说,“你别兴师动众,他跟他爹不一样,他被桑家人宠得到现在还是个孩子,我跟他平时见得少,自你上次不许我跟他见面,几个星期来我这是第一次见他。桑家一水儿娘子军,就这一根独苗,你总不至于要把人家弄得断子绝孙,再说,也不是他逼我的,而是我撺掇他的。”
一席话说得大汗淋漓,上气不接下气。沈檐认真听着,听完站了起来,围着床踱了一圈,他心烦意乱,得离得稍微远一些才能思考。
“以后不要碰这些东西。”他命令他。
沈补玉像个好奇宝宝一样问:“为什么?”
沈檐砸了手边上一盏落地灯。
沈补玉静静看他,突然就笑了,说:“别这么紧张,只是叫人放松的一些东西,没有太大成瘾性,我觉得很好玩啊,你不喜欢的话,以后我都不碰了。”
乖巧的依顺,没有半点异议与抗拒。很早之前沈檐就已经对此烦躁不安,此刻就像是被点了导火索一样。
“你还瞒了我多少事情?”他问他,双目赤红像是崔嵬俯身。
沈补玉笃定的摇头:“没有了。真的,没有了。”他睁着湿润的大眼睛看他,无比单纯无比顺从。
沈檐感觉到自己濒临失控,他像愚童不知所措,唯一知道的就是他不能再伤害床上这个承受了他整晚肆虐的人,所以他用残存的些许理智甩门离开,疾步下楼,把自己关进健身房,丢给了沉重的沙袋。
20.
除了在外人跟前做戏,私底下沈檐其实很少跟沈补玉翻脸,与其说他脾性好,不如说是沈补玉乖巧灵光,摸透了他身上的筋骨,想顺着来就顺着来,想逆着来,就能把他气得半死。
躺在床上养病的沈补玉虽然很清楚这一点,但真正惹毛了沈檐之后该怎么叫他消气,他却不是很在行,他哄也哄得,但沈檐未必受用。
一连几天都生活在低气压之下,沈补玉渐渐也郁卒了,心想着沈檐那帮看起来温柔可人玲珑善舞的红蓝知己们怎么事到临头了就一个都派不上用场了,连个电话也不打来,亏他平时善待他们,允许沈檐一掷千金的在他们身上败家产。
他不知道这回沈檐是真让他气得伤了心了,罪状都给列了一百条,诸如瞒着他跟人单独出去喝酒,瞒着他单独跟人一块儿抽大麻,瞒着他交了个朋友,瞒着他有同学……一切在正常人看起来荒谬到极点的理由都成了他软禁他的借口。
阿姨偷偷跟沈补玉说健身房的沙袋都给大爷打坏两个了,可沈檐每每坐在他床旁处理公务的样子却是风淡云轻的好像前几天两个人根本没有吵架似的。
养病期间允许和他接触的只有扶松和李淡浓,谈的也大多是公司事务,但不管他们跟他说什么,沈檐始终在旁边,这对于沈补玉来说实在是太痛苦了,所以他干脆就捧着脑袋叫头疼,果然沈檐默不作声接手过去了。
芝加哥的案子终是搞定,沈檐亲自批下,恩准了这笔生意。这下所有人都没有压力了,老板自己做的决定,亏赢都算不到别人的账上。
沈补玉常常在晌午被他抱到窗台下面的躺椅里,握着冰凉的蔬果汁隔着玻璃看外面热浪下的世界,日光惨白,连院墙脚下的花都被晒得耷拉了下来,没有风,所有事物纹丝不动。寂静的夏季已经快接近尾声,秋天是合适结亲的季节。
两人同床而眠,沈檐开头清心寡欲,只搂着他安份睡觉,隔了没几天就故态萌生,呼哧呼哧粗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