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会想起他人的忠告。”
沈檐冷笑,也回赠了一句:“我看你心高气傲,不合适替人打工,谁做你的老板都够受。”
“既然如此,我现在就正式向你提出辞职申请!”
“请便。不过不要忘记,经商的话,很少有沈氏没打过交道的企业,我可不能保证这不会影响你再就业。”
许绍亨气得拂袖而去,沈檐因此心情大好。
他在自己恶劣的笑声中听到手机响,没几个人会打这个号码。
沈补玉在把两个伤心的孩子送回寄养的朋友家之后才给沈檐打电话,他努力不分神,只说自己想说的话:“你没有资格带走我的孩子。”
没头没脑就是这么一句,沈檐倒也听懂了,接起电话时的紧张心情消了一半,回话时稍微有些无奈:“我为什么要带走你的孩子,你忘了我不喜欢孩子?”
沈补玉仍不放心:“你保证。”
“我保证。”
尽管知道他的话即使是保证再三也未必可信,沈补玉还是安心了些,正要挂电话,又听见他问:“杨絮状态怎样?”
“我的家事用不着你操心。”沈补玉脱口而出。可说完了又觉得这话似乎负气到幼稚,更想不到什么话补救,心烦意乱,索性就把电话挂了。
沈檐被挂得耳边一震,倒生出不少委屈,心想自己也没做什么讨人厌的事情,就是看看他要不要人带孩子会不会太辛苦,就这还不领情,真够伤人心的。
杨絮术后恢复较慢,但精神气儿不错,回家静养之后还能给孩子们讲故事。沈补玉只在杨絮化疗时才把孩子送去幼儿园,其它时间都尽量让他们母子三人在一起。杨絮还从来没有这样多的空闲时间能陪着孩子们度日,她很虚弱,与其说是她陪伴孩子们,还不如说是孩子们陪伴她,沈补玉的用意也是如此。
孩子们也隐约知道母亲的病不好,但死亡毕竟是太过陌生的词汇,他们还无法理解永别的含义,沈补玉不知道该如何告诉他们真相,倒是杨絮,很平静的跟孩子们说,妈妈过段时间要去很远的城市看病,一直到看好了才会回来,要好几年时间,你们要听爸爸的话,要懂事要坚强,如果爸爸带你们回去看爷爷,你们也一定要乖。
沈补玉在门口听到这话,悲从中来。
过了三个月,天气最冷的时候,杨絮的情况再一次恶化,入院之后,主治医生给她开了大剂量的镇痛药物,并不再建议她出院回家修养。她变得非常消瘦,皮包骨头,癌细胞侵入她的肝脏和骨髓,以惊人的速度消耗着她的生命。
沈补玉的精力都放在了她身上,无暇顾及孩子。沈郁感冒发烧,来不及请临时保姆,只有沈馥在家照顾他,她学着父亲的样子踩着小凳子在厨房熬粥给沈郁喝,却不慎打翻了粥锅,幸好冬天衣服厚,只烫伤了脚面一块儿皮肤。
沈补玉赶到诊所时,扶松已经在了,他的妻子正在照顾两个孩子,见他来,很得体的点头叫他七爷。
“沈先生不放心您,所以叮嘱我过来看看有没有什么事情可以做。”扶松简单说明来意,态度与当年一致。
也是故人,又是共患难的朋友,沈补玉见着他像见着自家大哥,只想谢他来得及时,也就无心计较背后沈檐的指使。
两个孩子都需要人照看,扶松便提议让他把孩子们带回家里去,他的孩子在大洋彼岸念高中,家里没有其他人。
沈补玉其实不放心,但想到困境,也只能无奈答应。
圣诞节过后的第一个周末,杨絮辞世。她走前已昏迷好几天,因此最后留下的话不多,之前絮叨了一些,归根结底还是不放心孩子。
沈补玉取回了她的骨灰,遵照遗嘱,他要带她回故土。
他甚至还来不及收拾整顿自己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