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即便是沈檐,也无法在他脸上找到任何像沈家人的痕迹,但他因此更加厌恶他,似乎他逐渐显形的美貌令他想到了哪一位仇家对头。他对他不闻不问,也不再允许他进入他的办公室,不允许他任何方式的亲近示好,为了可以不见到他,他甚至借管家之口警告他尽量回避他,以免坏他的心情。
沈补玉根本没有回想过那时园丁对他的作为,只记得毛骨悚然的令他作呕的感受,大约是猝不及防的突然遭遇,因此加深了这种体验。到后来,他便很快从沈梁的眼神中读懂了相似的讯息,他终日惶惶无心念书,并仓促的准备着逃离这个家。有一天他逃课,独自跑到了火车站买了一张去西北部城市的车票,但沈梁的人很快在候车室找到了他,因此他又挨了他一顿拳头,差点因为他的耳光而失聪。
为天真而付出的代价,只一次就足够。他必须找到更加可靠而稳固长远的方法来保护自己,如果一定要是这种方式,最好的选择显然只有一个。他必须快,赶在沈梁动手之前,因此他没有太多时间考虑的更理智。
好在亲近沈檐比亲近其他人叫他感到好受,当然,那时他并不知道他对他的信任与好感其实是来自于血缘的本能。
他爬上他的床,主动用身体取悦他,他用了最直接最便捷的方法送彼此下地狱,他因此至今无法摆脱这个噩梦,而沈檐,他想他大概从未在乎,如他当时表现的那样,即使知道他是他的孩子,也一样毫无阻碍的,像接受一个妓女一样接受了他。
很少有人不惧怕沈檐,他让人难以捉摸,你不知道他会做什么,不知道他的底线。他在家人面前做他的大家长姿态,却在电话里那样理所当然的叫他把孩子们送回家里去见长辈,沈补玉想笑,他相信沈檐一定已经在什么时候见过他的孩子,做这样的决定,他打算如何向所有人解释沈郁与他的相像?
也许他根本没有想过要向谁解释,就像那时,他把房地契和照片推到他面前,也只得到他轻描淡写的一句:给你就收着。好像那只是一件昂贵到叫人不好意思收的生日礼物,没有任何其他意义。他坐在办公桌后面的姿态没有半点被揭穿真相的狼狈与愤怒,淡定到叫他心惊,也让他叫嚣嘈杂的灵魂如死亡般迅速冷静下来。
否认自己对亲情的渴望没有太大必要,他确实需要一个父亲一样的寄托,哪怕那时他已经快要成年。他终于找到一个方式来弥补童年时不曾享受过的任性待遇,他向沈家每一个人展示他对沈檐的影响力,轻而易举的限制他们的权利,使每一个人都要看他的脸色,包括沈父沈母,这行为的确幼稚,但幼稚一样是童年福利。
他曾经动摇过离开的念头,某些方面沈檐确实很迷人,如果他不是他的父亲,没准他到现在还沉迷在他的温柔蛊惑里,甚至早就开始怀疑自己爱上了他。
他是他的父亲,这更加加速了他决然离开的步伐。
如果杨絮不是那么忙,她或许会发现丈夫的异常,他像从前那样温柔,甚至比从前更温柔,但他整夜失眠,总是握着她的手佯睡。六年前他千里奔赴于她,起初也是这样的症状,似乎随时准备从床上跳起来逃跑一样痛苦不安。
或许是快乐的孩子们使杨絮不再敏感,仲夏里她的丈夫完美得叫她惭愧,他照料整个家,还邀请朋友们带上孩子来聚餐,无论是中餐还是其它他的手艺都棒极了,比起全职保姆,他更富有创造力和热情,简直难以叫人相信他是个枯燥的商人,或者是个能干的慈善家。
杨絮被朋友们善意的嫉妒弄得有些膨胀,反复反复问丈夫为什么对她这么好,从中学时代开始,他借着桑家的名义供着她,为她找最好的留学环境,为她做信用投资以帮助她顺利移民,善待她的父母并像儿子一样为他们送终,甚至还投资赞助她的实验室,承担大部分教养孩子的责任……等等其它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