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了沈檐手里,他是蒙人蒙上瘾了的,更加煞有介事的循规蹈矩了。
司机在门口停车,他下车把包交给管家,拾步踩了三四个台阶便进了院子,葡萄架下几个孩子打闹,先扑到他腿边来的是老三的独子,大伯大伯的喳喳叫,要他看手里的飞机模型。
沈檐笑着捞他:“大伯看看长高没?”
老三媳妇跑出来抱孩子:“别胡闹,大伯上班辛苦,快去给大伯倒水。”
进了客厅,立刻便觉得阴凉了许多,沈父正逗鸟,听了一声爸爸,正眼没给一个,只淡淡一句回来啦。
里外打扫的干净,门框窗棱挂了菖蒲剑,八仙桌上的花瓶里插着几枝蒿草,还没坐下就见沈补玉端着一个大海碗从内厅出来,小脸儿红扑扑,嘴里头正鼓囊囊。
沈檐心叫不好,已经被他拉住,兜头兜脑的喷了一身的雄黄酒。
“好辣!”肇事者吐着舌头喘气。
沈檐气急败坏揪他,却不防他飞快袭上来吻了一下他的脸颊,然后退了一步没事儿人似的恭敬称呼:“大哥。”
沈檐没了脾气,只捏捏他的耳廓便饶他了:“其他人呢?”
“你真是好记性。”沈补玉说,“上礼拜才跟你说过要修祠堂,二哥他们现在在帮忙啊,我让砖敲了脚趾,先回来了。”
沈檐低头看,果然见他露在拖鞋外面的脚趾甲泛青,白嫩的脚背也蹭破了皮,红药水擦着像涂了胭脂一样好看,他啧了一声,说:“毛手毛脚还要添乱,就你多事。”
沈父背对他们,插嘴说:“事情总得有人做,你不做事,他只好多事。”
沈补玉张嘴无声大笑,端了碗往嘴边送,自己又拿开了,递给沈檐:“你来喷好不好,我头都昏了。”
沈檐接过去抿了一口,五六十度,难怪他脸红的好像喝醉,便打发他:“去睡会儿。”
临近开饭时男人们都洗手围拢了,坐在圆桌边,唯独不见沈补玉,有人笑:“老七叫雄黄酒熏醉了,快去找找是不是在什么地方躺着呢。”
“让他睡吧。”沈檐说,于是便没有人再说这个话题,上菜之后聊开了说别的。
老三说:“你别每次回来都叫补玉带那么贵重的玩具,把小孩都惯坏了。”
“那能惯坏才稀奇。”沈檐说。
“怎么不惯坏了。”他的二叔说,“这次给你二婶买的香水,比我结婚纪念日送她的都贵许多,你这不是挑拨我们夫妻感情么。”
沈檐跟着众人笑,说:“说来说去都是钱,没别的了。”
他的二婶在旁桌忙说:“那倒不是,这款香水我听朋友说过,早就绝版了,小玉不知道哪里寻来的。这孩子就是乖,大人说什么话,句句都记在心上。”
沈檐也就没再说什么。沈补玉就是有这个本事面面俱到,任何他疏忽的事情,他都能替他圆满了,这也是沈家上下明知道他不是沈家人,明知道他们关系异常,却仍能接受他存在的重要原因。
03.
午饭之后稍事休息,似乎都没有闲谈的兴致,便只留了一桌麻将,其他人各自打发时间。
沈檐端了饭菜上楼去自己卧房,沈补玉果然安静睡着,他把餐盘放在一旁,隔着被子拍他的屁股:“吃饭。”
薄被里的人往床另一边拱了拱。
沈檐于是直接掀被子。
沈补玉从床上跳起来搂他的脖子,把他拖到床上然后毫不犹豫的骑他的脖子。
沈檐掀翻了他压上去,沈补玉一脚踹在他脸上,然后站了起来得意的挑眉,摆了一个你再来呀的姿势。
沈檐解了袖扣虎视眈眈抬头看他,沈补玉几乎都没有看清他是怎么出手的就被抓住脚踝摔在了床上,再要反抗,连手都被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