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补玉想来想去没有什么话说了,沈檐以为他伤心得说不出话,便更加温柔的说:“我的老毛病又犯了,颈子这两天疼得厉害,你快回来给我捏捏。”
沈补玉听他这么撒娇,心就软了,啼笑皆非的挂了电话。
37.
大概离婚礼还有两周时间时,沈檐还在忙着解决这个事情。他在当地媒新闻界公开声明沈氏只是经营该集装箱码头,不会控制航权,而且沈氏只是该港口经营集装箱业务的其中一家公司,和当地公司与台湾香港的公司相比起来,甚至不是最大的一家。
造成这样的局面,其实一部分原因是因为沈家老四沈檩。沈檩的外祖父在军中供职,他军校毕业之后便没有再离开军队,前两年刚升副团。这是唯一一条让当地议员怀疑沈氏与本国当局关系特殊,收购转运站目的不单纯的理由。
沈檐一再的强调沈氏单纯只为生意的立场,并私下与总统会面,使他在公众面前确认沈氏不会对该国安全构成威胁,尽管如此,众议院的银行和金融事务委员会还是举行了一次听证会,认为沈氏收购案缺少透明度,指责政府贪渎,使中资背景的企业取得了该国战略性的地产。
沈檐忙得不行,不得不在境外逗留以处理这个棘手的麻烦。
婚礼的筹备也陷入了僵局,沈补玉应管家的恳求回去处理,被沈母当着众亲友的面质问,老太太许是好不容易才逮着这次机会,态度不免有些过激,她问他是怎么在管的公司,怎么偏偏这个时候出了事情,是不是成心不想让沈檐结婚。
沈补玉维持着他一贯而来的乖顺,面对责骂一声不吭,像个孩子立在客厅中央听训。
沈母骂的累了,便总结性的说了一句:“我看你年纪太小,做事又没有章法,不合适坐现在的位置!”
沈楣闻言,抬头看沈补玉,他的表情太过平静,彷佛不是即将被夺权,而是幼时打翻了碗盏被罚面壁。
沈母这话声音不轻,听见的不单只有厅内的自家人。
沈补玉耐心的等了一会儿,确认了沈母不再有别的要求,便清晰的吐字说:“我已向大哥递了辞呈,按照程序,下个月才可以离职,是我的失职,报告打得不够早,害大哥没能找个能人帮他打理好生意,弄得他要结婚了还回不了家。”
他的态度太干脆了,所有人都很惊讶,尤其是沈母,她简直有些不敢相信。
“你……真的愿意辞职?”
“我已经递了辞呈,大哥回来就能看到。”
沈蔷跟沈楣交头接耳:“没想到小玉做事也这么刻薄了。”
沈楣皱着眉,若不是没有资格插嘴,她早就上去问候沈母是不是脑抽了。
38.
晚饭时所有人都有意无意的偷偷打量沈补玉,他却毫无察觉一般,照吃照喝,胃口都没有受一丁点儿影响。
沈楣饭后去敲沈檐的房门,沈补玉正坐在梯子上面翻箱子,应了门,见是她,便叫了一声二姐。
沈楣说:“大妈从来没有管过公司,她的话不做数,大哥也不会听她的。”
沈补玉翻着衣柜顶的大箱子,说:“其实旁观者的话更清醒。”
沈楣见他翻小时后沈檐给他买的玩具,有些气闷,便问:“你是不是早不想干了?”
沈补玉无辜看她:“哪有。我只是发现自己没有这个能力。”
沈楣踢了梯子一脚,沈补玉差点掉下来,连忙紧紧抓着衣柜叫:“二姐!”
沈楣忿忿:“现在撂挑子,当初怎么雄心勃勃要跟我抢呢?!你几岁了,做事这么不负责任?!那么在意你可以不同意大哥结婚,依你的本事,让他当太监都是轻的,至于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辞职之后大妈不会让你在家久留你想过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