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砚南双手撑着膝盖,问她有没有事,得到?没事的答案后,他推开护目镜,露出整张脸,他朝她伸出手。
“再来。”
秦芷呼吸里是?冰雪的冷气,她笑?笑?,而后用力握住他的手。
从瑞士回来,两人?顺道去了趟通州看爷爷跟南瓜。
南瓜到?现在还没学会沉稳二字,能出门?遛弯时,还是?满屋子激动地乱跑,出了门?,见什么都新?鲜。
遛完南瓜,陈砚南带秦芷去了个地方。
沿路越来越熟悉,直到?她回到?十?来年没有踏足过的巷子,以及她记忆里的家。
陈砚南给了她钥匙。
秦芷踏上台阶,门?没换,只是?换过锁,拧开钥匙进去,里面已经搬空,只保留屋子的格局,空旷的一如她当初搬走时的样子。
眼前既熟悉又陌生。
跟记忆里的不同?,屋子要更加老旧,上一户屋主居住过的痕迹,轻易掩盖他们一家在这里生活过的证据。
秦芷走近自己以前的卧室,告诉他曾经窗外有一棵栾树,夏季开满金色的小花,秋季结果,她以前可以扯过枝丫摘下灯笼,但初中?时,因为难清扫被?挖走。
她跟他说她以前床摆在哪,书桌又是?放在哪t?,因为爸妈不怎么管她,朋友会将家长管控的小说漫画藏在她房间里。
床头的墙壁,歪歪斜斜刻着的秦芷,那时候她刚学会写?自己的名字。
记忆里总是?有好有坏,但那些坏的不好的经历,再重谈时也轻飘飘如几?句不痛不痒的玩笑?话。
陈砚南买回这套房子,重新?交还给她。
这个被?她最开始称之为家的地方。
秦芷抬起眼睫,她手心里握着那把钥匙,触感是?冰凉的,但感觉是?温热的。
“我也有东西?给你。”
“还有个东西?给你。”
两个人?的声音同?时响起,互相对视一笑?。
秦芷去翻包,拿出她早就买好的礼物,她放在掌心里摊开时,陈砚南几?乎同?时伸出手。
两枚戒指在光下泛着金属色泽。
他们同?时拿出戒指,选择同?一个时间点向对方求婚,巧合到?让人?失笑?。
“现在怎么办?”秦芷笑?,眼尾湿润。
陈砚南问:“你准备台词了吗?”
秦芷先是?摇头,随后点点头,她想?过,很多遍,设想?过许多个场景,甚至差一点在瑞士求婚,后来想?想?,还是?想?在国内。
通州或者京大,是?她两个选择。
秦芷呼出口气,仰头凝视着他的眼睛,开口道:“陈砚南,我首先必须承认,我不是?一个很有勇气的人?。”
“这样的我,这样胆小的我。”声音也有些哽咽。
“像其他人?一样仰望你,我从没奢想?拥抱月亮,你突然闯进我的人?生,蛮横的,不讲道理的,告诉我还有另一种可能。”
秦芷高中毕业,模样乖静内敛,散伙饭上有男生向她告白,男生喝过酒,青涩的脸烧得通红,询问她能不能做自己女朋友。
「“」 她紧捏着的那枚戒指,戴进他的手指。
一切都刚刚好。
陈砚南眼眶有红意,他垂着眼睫,眸底湿润漆黑,首饰盒的戒指上的钻戒耀眼闪亮,他握住她的手,才发现自己的手轻微抖动。
他凝视着她的眼睛,声线因为紧张而绷紧,他曾经代表学生上台演讲,可以脱稿临场发挥,全场游刃有余,现在,只有一位观众,他却想?拿出写?了一百遍的求婚词。
良久他开口:“我尝试着写?点什么,写?我们从什么时候认识,经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