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凉气逼人,在这里住久了不是人心凉了就是人废了。苏和进屋的时候不自然地抖了三抖,他看向一旁的荼靡,只见她眸光最终落在门口的把手上。
穿黑西装的保镖轻叩了房门,“先生,荼小姐来了。”
房门打开,只见亮堂的屋子里一个男人孤身而立,听到声响才默默转身,鹰眸一般淡淡环视着来人,那双静默的眼睛异常冰冷,上下打量着眼前的男人。
“苏和?”
他嘴唇紧闭,唇角微微下压,眉如墨描,眼窝深邃,体态硕长,站在那就好比一座让人窒息的高山般有压迫感。
苏和下意识拉过荼靡隐在身后,“你想做什么。”
靳烨钦走到窗边,点了烟吸了口,抚摸了下趴在窗台上打盹的猫咪,“对我妹妹好点,不然打断你的腿。”
妹妹?
苏和虽然对眼前这个看起来势力大又夺目的男人不感兴趣,但是妹妹这个词从他嘴里出来,始终有些不自在,他侧过身子,伏在荼靡耳廓边,轻声问,“他是谁?”
“我哥。”荼靡亮眼直视,看着始终站在那背对他们的男人,语气冷淡没有温度,“我们可以走了吗?”
“门就在那。”男人抬手指着他们身后,“欢迎你随时回家。”
直到被人护送着出了门口,苏和还是有股做梦的不真实感,眼前奢华的屋子还有那个气魄逼人的男人。他丝毫想不到这些都会跟荼靡有关系。
“你还有哥哥?”
荼靡回头,看着身后敞开的大门,神色复杂。
见她不愿开口,苏和耸耸肩,“没关系,你不愿意提及的事情,我不逼你。”
“荼小姐,先生,其实很关心您。”送他们过来的那个黑衣人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精美的盒子。
“这是先生送您的礼物。”
荼靡低着头,盯着自己的鞋尖,“关心?十几年来都不曾见面的人,有什么资格谈关心。”
没有接过盒子,她抬步毅然往外走去。
“我说大个,你叫什么名字?”
“阿进。”那人话不多,见苏和跟荼靡显然是一起的,于是接了茬,“请稍等,我去开车。”
一路上,荼靡都沉默不语,听不见她的声音,苏和心里没底,摸索着去牵她的手,侧着头听她的呼吸声。
“荼靡?”
“我在。”
攥了攥她的手心,实实在在,却是一片潮湿。
回到住所,荼靡依旧像往常一样,看点学术资料或者上网查证一些论文,偶尔也会看看招聘信息。
不同的是,本就话少的人,更是不爱说话了。
苏和结束了驿站的工作,在地铁口买了一筐老奶奶家自己种的红心李子回来,月亮兜兜转转,还是回到了家。
雨依旧在下。
天就好像漏了一样。
荼靡从浴室走出来,裹着浴巾,踩着拖鞋,看到苏和已经洗好了水果,孤身一人靠在窗台上。
他已经换上了宽松休闲的家居服,纯棉的灰色,给人一种难以形容的安全感。
头发的水珠流进脖子,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苏和扭头,看见她没吹头发就出来,离开窗台,慢慢地走到她身边,修长干净的手指抚上她还没干的头发,垂眼看她,“怎么不吹头发。”
他身上有清清凉凉的柠檬香气,荼靡垂着眼睛不看他。
“苏和,你知道水刑吗?”
一种使犯人以为自己快被溺毙的刑讯方式。
当犯人被绑成脚比头高的姿势,脸部被毛巾盖住,然后把水倒在犯人脸上。这种酷刑会使犯人产生快要窒息和淹死的感觉。
“我哥给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