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什么好像没有什么不是她略知且能点评一二的,杨剪保持微笑,心不在焉,总去看落地窗外在地上啄食争抢的乌鸦喜鹊,但也总能接上她的话题,李白则是半句话都插不进去。
要是聊聊服饰美容,聊聊国内外女明星的发型就好了,李白看着他们,默默地想。但也不是每个女孩都那么关心时尚,况且这个从深圳过来的阔绰姑娘,就算对穿衣打扮不那么关心,也跟“土老帽”搭不上关系。
这让李白连头都不想抬起来了,他起身面对桌子中央的碳炉,专心切肉,刀刃划在烧烤架的铁丝上,声音刺耳。然后他把羊肉和烤酥的羊皮全都盛在一个干净的盘子里,分出一半,推到杨剪面前。
李漓吃得很少,最钟爱的是那碗加了葡萄干的酸奶,李白也有一碗,但他不习惯那味道,喝了两口就想吐。还是忍住了,他又听到李漓提起杨剪在学校的事,说她叔叔对杨剪是真的欣赏,常在家人面前提起这么一个学生,以前做学院内发行的文艺刊物的时候,李老师是负责人,杨剪是偶尔投稿的业余编辑,李老师很喜欢读杨剪的诗。
李漓还不经意似的说,听说是同行,挺爸爸也对杨剪挺好奇的,很想见见,正好年前新开发区那边还有个电子行业的博览会,他还可以带上样品和手册过去露露脸,碰碰运气。
杨剪放下筷子说,我得跟我两个合伙人商量。
李漓笑出了两个酒窝,你把他们带上也没问题,机票我爸报销,她说着,端起盛满奶白羊汤的小盅,细细地抿。
发觉李白在看她,她又问:“一起去吗?现在深圳很暖和。”
李白却拒绝了。“年前忙,我请不到假。”好比一种乱了方寸的托辞。
那天回家以后,晚饭的时候,李白看着新闻联播突然来了一句:“以前那些院刊还能找到吗?”
“我是一本都没留。”
“就是没想到,你以前还是个诗人。”
杨剪把碗放上茶几,揽他的肩膀,“你才是大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