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着,手臂就越过李白的肩膀,把门咣当摁上了。
这支烟抽得实在不顺利,最终被丢进楼下的垃圾桶,除了燎黑的一小块,还算留了全尸。李白其实早发现了,杨剪一周也抽不了半包,他的烟瘾根本不大。
可是刚才连早饭都没吃就急着碰。
李白自觉水平较低,对着一个喜欢抱着《呼啸山庄》和《白夜行》等等他根本看不下去的长篇小说阅读的名牌大学生,他没什么人生道理要讲。但他总想让杨剪心情好点,于是请人在早点铺吃了两笼面皮被水汽泡湿的肉包子,一些小菜,而杨剪骑自行车带他,飞快地滑行在冰冻空旷的北京城,好像真的要带他去公园溜达。
在中关村推着自行车过天桥的时候,李白发现每级台阶边缘都结了条冰,冻得很酥,一踩就咔嚓陷下去小小一块。他乐此不疲地踩,杨剪看着他,说起刚才的男人。
“叫高杰,今年五十岁了吧,”他仰头看着大厦反射的蓝天,“房子是他的,供的那个神也是他的。”
“很有钱?”李白问。
“做生意的,不是人民企业家,是有很多小弟手里也出过人命的那种,具体卖什么我就不知道了。”天桥开始下坡了,杨剪双手放开车把,看自行车在坡道上滑了一段,在翻倒前扶住了它,鼻尖映着一点阳光,也像一块碎雪,“在火车上遇到的,他说要帮我们,我姐到北京就一直跟着他,从一开始的吃住,到后来的户口,他还帮我姐开了家美容院,虽然生意也不怎么样,”杨剪顿了顿,又说,“总的来说就是我们欠他很多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