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指碰到他的下巴,他的脸便像炉膛里的火焰一样烧起来。
又害羞又渴望来自妈妈的爱抚,又忐忑又担心这也不过是一场美梦。程朝战战兢兢地享受着母爱。
没几天,他就知道,自己的担心不是多余的。
过了年,才到初四,胡向云和程万里就开始收拾行李。
程夕抱着兔子玩偶站在一边,殷勤地给胡向云递东西,就在她要合上行李箱时,程夕跑回房间,抱着自己的小被子和没舍得穿的新衣服跑过来。
“妈妈,还有这个。”她示意胡向云把这些也装进去。
胡向云把小被子和衣服叠好,放到一旁的椅子上:“这是夕夕的,留给夕夕穿,妈妈不带走。”
程朝转过身,开始抠门上的春联。红纸上被指甲划出一道道的白痕,如同霹雳的闪电。他已经心下了然,只有程夕还在傻乎乎地问:“为什么不带夕夕走?”
因为他们不要你了。程朝在心里回答。
那天晚上,程朝背对着胡向云装睡。半晌,他听到胡向云起身,紧接着客厅里传来三个大人的谈话声。
程朝把耳朵贴在房门上,声音断断续续地传进来。
“外债都还得差不多了,就是借大姐和向武的钱还得等等。”这是程万里的声音。
“向武也到该结婚的年纪了,到处都要用钱,”郑集英顿了一下,“孩子大了,你们俩总在外面也不行。”
“那有什么办法,我和万里又不是有工资拿的人,不趁现在多打点工……”
“向云!”程万里打断了她。
声音渐渐低下去,程朝听不清他们还说了些什么。
总之,绕不过一个“钱”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