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一架小巧低调的马车停在了西湖边一间门面不大的古董店门口,门可罗雀生意清淡。虽然这并不是吴家最大的店面,生意也不是最好的,但是只要吴邪说到“铺子”,必是指这一家。这家小店是他三叔的一个堂口,曾经的掌柜正是吴邪。如今,这里算是总店,所有的钱都要交到这里才作数。
那本是给无所事事的大少爷一个消遣的方式罢了,可是一夕之间,当他不得不从襁褓中走出来时,才发现这间小铺子对他来说是再也回不去的记忆,他保留着这里全部所有的一切,也算作是对曾经的自己一种祭奠。
陈旧的招牌没有变,掉漆的红木大门没有变,门口的台阶依然少着一块青砖,上面甚至还有张起灵十年前留下的淡淡血渍。
只是人变了。
站在柜台后的是一个满脸堆笑的心腹,对着吴邪点头哈腰,一旁的红木贵妃椅上不见了一个慵懒、偶尔会对来人有些不耐烦的小老板。
吴邪轻轻笑了,坐在了那把贵妃椅上,闭起了眼。
也许只有这样,他才仿佛又回到了十年前。
王盟没有打扰他,对那掌柜点头致意,对方心领神会,领着王盟进了内堂。
“盟哥,账面已经交了,这里是所有的帐,你对一下。”那掌柜拿出钥匙打开钱柜,给王盟清点。
“一分不少。”半个时辰之后,王盟很满意的点了点头,“辛苦了。”
“哪儿的话,不过,盟哥,你看看这个东西。”那掌柜从柜子里小心翼翼地取出了一只锦盒,递给王盟,“这东西我实在吃不准,所以也不敢上架。”
王盟把那只锦盒拿在手中仔细看了看,眉头拧成了麻花,“像是战国的物件,我也看不出是个什么。”
说着,他一挑帘子,走到吴邪身旁,轻声说道,“少爷,这玩意您给看看。”
吴邪似是有些恼他,抬了抬眼皮,懒洋洋地转向他手里拿着的锦盒,不由得目光一亮,忙问道,“怎么得的?”
“回东家的话,前几日一个算命的瞎子,拿来卖的,说是江湖救急,只卖一块大洋。”那掌柜恭恭敬敬地回答道。
吴邪倒吸了口冷气,拿着这锦盒,对王盟说道,“回府,马上!”
两人火急火燎地冲回了家,吴邪更是二话没说失了以往的风度,旁人与他打招呼也没得理,兴冲冲一头钻进了自己的屋子。
“少爷,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王盟,咱们这次可捡到宝贝了。”吴邪笑着举着那锦盒说道,“如果我没看错,这只紫金盒子可以追溯到战国。”
“可以打开吗?”王盟问道。
这个问题倒是给吴邪难住了,他皱着眉,把那盒子的顶盖一拧,露出了一个转盘。上面有八个孔,每个孔上都有一个数字,像是最近刚流行的电话的拨号盘,“这种盒子是最古老的密码盒,你要知道密码才能开。”
这时,不知何时站在屋外的张起灵脸色铁青的走了进来,他一直盯着那只盒子,目不转睛,忽然,他伸出自己那根奇长的手指,迅速地拨了八个数字,咔一声,整个盒子盖自动翻转了过来,一条铜质小鱼安稳的躺在盒子里。
另一边,在间和式的屋子内,一个男人穿着和服坐在那里煎着茶,留声机里放着日本的音乐,显得悠闲自得。
日式的房门被移开,两个人跪坐在门外,一个是有一对狐狸眼的中年男子,另一个身体健壮一副浪人装扮。他并没有看来人,一手往釜中投入茶末,一手不停地搅动茶汤,开口说道,“中村君,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请您一切放心。”中村回答道。
那人闭起了眼,深吸一口气,轻轻笑了,说道,“中国的茶好香。”
说完,他拿起一支笔,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