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那粮票,他确实是不好意思拿。
刚想转身,骆叔叫住江寒生,“寒生,我们凑都凑了,你就拿着!当初你不也给我们寄了老多的粮票,我们那会儿,咋没说给你退过去?再说了,你现在情况特殊,多考虑宁宁,她都瘦成什么样了?”
辛叔赶紧威胁,“臭小子,别不识好歹,你要是不拿,我有的是法子让你拿!”
好家伙,一个威逼,一个利诱。
一个威胁,一个怀柔。
不愧是一条道上的。
江寒生无奈拿了信封。
去学校接安宁,她还在看书。
见到江寒生,安宁赶紧把书包收好。
走到教室门口,江寒生接过她的书包,又将信封递给她。
“是什么啊?谁的信?”
安宁打开信封,里头花花绿绿的,全是票。
“辛叔和骆叔给的。”江寒生说。
安宁赶紧捂着脸,“一准是昨天的事儿。”
江寒生:“推脱了,推不掉。”
安宁:“人家误会了!”
江寒生:“算了,误会就误会了!”
反正这人情也欠了。
安宁还是不好意思,脸红红的。
不过一走出教室,被冷风一吹,脸上半死红晕都没了,冻得她直哆嗦。
眼瞅着,这天气也越来越冷了。
安宁觉着,是时候,拿点棉花出来了。
不然,再冷点,大家都没办法出门了!
等到了周六,安宁请了下午个假,明面上告诉老太太是自已嘴馋,要去县城买点吃的,实际上,是找借口,拿棉花回来。
等她再回来,背了足三十斤棉花回来。
还全是皮棉,被压的严严实实的。
因为回来的早,江寒生还没下班。
老太太瞅着这么多皮棉,一脸惊讶。
“宁宁,你这……你这是从哪里弄来的棉花?”
乡下的棉花,早就发了。
李春花来那次,就带过来了。
老太太给安宁做了手套,做了棉鞋。
还给旺旺做了手套和棉鞋,给江寒生做了一双棉袄。
鞋子江寒生有毛皮鞋,暂时用不到棉鞋。
做了几双鞋,再往安宁衣服里,加点棉花,那点棉花,早就不够了。
安宁也不瞒着老太太,就说很久之前,就托人去办这事儿了。
找了好几个大队,才换到这么多皮棉。
为了不让老太太怀疑,安宁告诉老太太,一尺布,换一两棉花。
人家都挺乐意。
要知道,这时候乡下大冬天光屁股的也不是没有。
一条裤子,还得几个人轮流着穿。
家里条件不好的,一个冬天,都得待在家里,守在炕上,或者火堆旁边,没办法,外头太冷了。
安宁:“奶,我待会儿还要给辛叔和骆叔他们各送两斤棉花,剩下的,咱们自已用吧!”
辛叔和骆叔那边,安宁不是不想多给。
而是这东西,不好弄来,她一下子拿出太多,不好解释。
就一家两斤,安宁还得把老太太搬出来。
得说她从好几年前,就在攒了,和别人说好了的,她结婚时候用。
但是她结婚仓促,那些棉花也没用上,今年孩子都有了,亲戚们,又都送了棉花,他们暂时用不上。
老太太也不是抠门小气的人。
前几天,才得了小辛和小骆的粮票,她自然知道,孙女要礼尚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