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江寒生的工作,怕是在矿区落实了,当初雅儿看不上那瘸子,如今他肯定也要报复的,他不是和辛矿长一起吃过饭吗?你说,这段时间,咱两工作不顺,是不是就是那臭小子搞的鬼?”

打从上回食堂那件事之后。

安大可就没有下过矿了。

分配给他的活儿,就是什么擦矿井灯,这种傻子都能干的活儿。

而且不是从前的三班倒,是一班倒,他一天最少得工作十六个小时,连吃饭带休息,只有八个小时时间。

他从前的粮食标准是四十八斤,是下矿工人的标准,现在工作被换,一个月只有三十二斤,还都是以粗粮为主,不像过去细粮为主了。

工作性质一变,工资补助那一栏,直接成了零。

从前零零散散的钱,加起来五十几块,好的时候六十来块。

现在真就四十几块,每个月拨二十二块给安老太,安大可一个月到自已手上的,也就二十几块,和一个学徒工差不了太多。

日子自然没那么好过了。

苏红也大差不差,三天两天的安排她休息,让她回家。

这年月,休息是最大的忌讳。

虽说苏红干不干活儿,粮食标准不会变化。

工资也按照工龄来计算,可她这样三天两头不在岗的,到了年底矿区发福利,评优评先进,她是绝对没份儿的。

到时候,别人发自行车票,收音机票,发毛巾牙刷,她只能干看着。

所以苏红现在也特别着急,就想着不那么闲,每天让她去干活儿才好呢。

苏红这番话,也算是说到了安大可的心坎儿上。

他也知道,最近这段时间,自已工作不正常,十有八九,是上回食堂得罪了人。

可具体是谁下的黑手,他也不清楚。

如今,他基本能够确定,是江寒生下的黑手。

主要关系到辛矿长,这事儿安大可也不敢轻举妄动。

到现在,安大可咋也想不通,辛矿长咋就认江寒生。

当初江开源还活着的时候,他这副矿长的亲家,确实没少捞好处。

可打从江开源死了,他用江开源的关系左右逢源,可压根没人搭理自已。

人走茶凉,被那些人演绎的淋漓尽致。

所以他这才同意安雅和江寒生解除婚约。

而且他现在也算是江寒生那小子的岳父吧?

他就算再不喜欢安宁那丫头,那丫头不也得喊自已一声爹,每个月自已还要贡献二十二块钱生活?

犯得着下这种黑手吗?

安大可越想越气!

“你们知道那臭丫头和江寒生住哪儿吗?”安大可问。

“这我哪儿知道啊!他这刚来矿区,单位总不能给他分房吧?咱们可是双职工,你又干了那么些年,矿区才给咱们分房的!”苏红道。

其实苏红当初和安大可在一起,主要看中的还是他这正式职工的地位。

那会儿,矿区还没像现在这样红火,家属楼都没建起。

到处都是搭着窝棚住的下矿工人。

苏红看中了安大可的潜力,跟着他之后,慢慢做了转正,户口也从一开始的农村户口,变成了现在的城里户口。

苏红可以骄傲的说,她走到现在,每一步都没有错。

安大可听了苏红的话,觉得在理。

但转念一想,他又觉得不对。

“这会儿也才九点多,要是他们不住矿区,难不成还特意过来吃个早饭?”安大可道。

“肯定是这样啊,那丫头一看就是个爱占便宜的,自家做饭,还要开火,去食堂还省了煤球钱!指不定,就把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