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并没?有料到,宋明稚竟会被自己?吵醒。
火烛此时还未燃尽,慕厌舟借着烛光走到了榻边,懒声答道:“子时了。”
宋明稚喃喃道:“子时……”
史书中记载慕厌舟夙夜在公,他经常夜以继日地处理着公事。见他这么早睡觉,宋明稚不由好奇道:“殿下不再看一会信报么,为何这么早便睡下?”
他的语气格外?认真。
“早?”
慕厌舟的脚步一顿。
他终是没?能够忍住,不可置信道:“爱妃也太无?情了吧?”
随后抬手?,用内力?熄灭了烛火。
躺上.床便道:“不干了。”
“睡觉。”
※
宋明稚几乎没?有费力?打听,便从府里的下人口中得知慕厌舟每一年,都会在每年四月初时,去柳家的祖坟扫墓。眼?下,距离他今年扫墓的日子只剩下不到七天的时间,自己?必须早早,将这件事告诉给他。
如今,齐王虽然正与王妃“蜜里调油”。
但是作?为崇京城内知名的“朽木”,他也不能在短时间内改变太多,以防引起旁人的怀疑。因此,拒绝了几次邀约之后,慕厌舟终于在今日,受那群纨绔好友的邀请,离开王府外?出赴宴。
慕厌舟的腿上还有外?伤未愈。
那群纨绔在这方面格外?贴心他们提前?将酒宴的地点,定在了齐王府所在的“瑶光坊”附近,一家名字叫“醉月楼”的酒楼内。
当日,周太医故意?*? 将慕厌舟腿上的伤,形容得非常严重。实际上受伤并没?有那么严重的慕厌舟,经过了几日的静养之后,已经恢复了七八成。此时他完全可以不用玉杖便自由活动,只有疾行?、快跑的时候,才会受到些许影响。
此时太阳已经半掩于西?山背后,但是街道上还没?有来得及亮灯。齐王府周围,并没?有什么民宅,路边只有一道并不算高的坊墙。马车驶出王府之后,便一路沿着坊墙,慢慢地朝着路的西?边而去。
就是这个时候
宋明稚头?戴帷帽,悄悄自马车后跟了上来。
大皇子“刺杀”一事,就在近日。
宋明稚没?有时间去布局,或是思?考如何向慕厌舟通风报信。他决定,用最直接的方式,将这个消息传给慕厌舟本人
不必想也知道,齐王应该早已经从杜大人的口中,知道了他这个人的存在。
原主自幼随父亲学习武功。
他的内力?虽然还算不错,可是却?欠缺实践,总的来说,差了宋明稚不少。更何况,身?为西?域人士,他并不了解京城府宅分布,很难刺探到这些消息。
或许是因为心中有鬼,担心被人发现这个壳子里面换了一个人的宋明稚。暂时还没?有打算,暴露自己?的身?份。
“嘚嘚,嘚嘚。”
长街畔只剩下马蹄声在回荡。
慕厌舟做事一向警惕、小心。
宋明稚相信:自己?不需要多解释,只要将消息传到他的耳边,他就一定能够提前?做好准备,防止意外?出现!
眼?看那驾马车,即将行?驶到街角。
宋明稚正欲向前?,又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垂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腕这是他最近一段时间养成的新习惯。
宋明稚背着人做事时,都会提前?确认一下他手?腕上的那个铃铛,有没?有塞好棉花。
宋明稚晃了晃手?腕。
确定它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之后,方才将内力?凝在足尖,同时还从衣袖之中,取出了他早已团好的纸条。
宋明稚的轻功格外?好。
他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