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扫了他一眼,印堂发黑,神情比刚才还要凝重了,没再随他所欲地回微信,转头从房间里退了出去。

门关上了,一去不复返的样子。

一目连的解释哽在了喉咙里。

他和狸猫说话时还好好的,当然不是嗓子的问题他自己也想不明白怎么破罐破摔之后脸皮就更薄了,单独面对荒的时候连话都不好意思说。

好丢脸啊。

一边澄清着“我很直”一边就放弃治疗地贴上去了。

这要是发到情感树洞里去,大概率是要被评论里的人骂水性杨花的……

一目连看着镜中的自己,从眼神到嘴角的弧度都是一如既往的平静,仅凭外表,丝毫看不出心中有多澎湃和思绪万千。

昨天自己也是这样淡漠的吗?

他开始愧疚了。

他将领口拉了拉,露出底下暧昧不清的红痕来,“盖章”时候的触感他还能回忆起来,又痒又烫,叫人头皮发麻,他打了个哆嗦,苍白的脸这才恢复了血色。

突然有人敲门,一目连迅速将领子塞回去,转身去开门。

门外荒扬了扬手里的膏药:“真不需要?”

一目连在空气中打了六个点,这次没再手贱要去摸手机,直接用行动说了话。

他退了一步。

荒一脚挤进来,顺手又把门关上了,俨然是大人训小孩要学会随手关门的态度,不知道的还以为身后跟着个SCP173呢。

“过来。”

荒招招手,他的脚步一顿,还是向前迈了一步。

一小步。

荒故作不耐烦地提醒:“叫你过来啊。”

一目连只能又往前迈了一步。

大约是贴习惯了膏药,荒的动作还是很干练的,一手将他的上衣撩起,另一手(竟然)单手撕开了卷成一团的膏药,对着他的腰比划又比划:“哪里酸?”

这时候他再发短信对方也不会有手看了,一目连迟疑地低声说:“侧边……”

“这?”

荒在他腰上掐了一把。

一目连睁大了眼:“再前面点。”

“这?”荒的手就沿着肋骨往后划了一点,方向与他说的截然相反,力度轻到有恶意惹火的嫌疑,他太阳穴一跳。

“不是……”

“哪里?”

“……你随便贴吧。”

诡计得逞,荒才没那个好素养做慈善家,皮笑肉不笑地提出了反对意见:“没贴对位置和浪费没什么区别。”说着又换了个位置戳了他一把:“你说这么?”

一目连的脸红得要滴血,他还记得荒打满肌肉绷带的手扶着他腰、不让他滑下去的样子呢,粗糙到将他细皮嫩肉的腰磨得通红,敏感到稍微碰一下就像针扎一样刺痛。

救命啊。

可真当救命大侠来的时候他又不满意了。

尤其是在救了他命的是教练的河东狮吼的时候。

“又不是什么黄花大姑娘磨磨蹭蹭个杰宝啦我管你是在偷鸡摸狗盗鸭屠幼啦快他妈滚出来时间到了要出发了啊!”

“……”

179.

尽可能不将私事和心事带上赛场,这是职业选手的基本素养。

荒和一目连都是做得到的。

当教练拍着小册子训他们“打得不好就原地解散吧你们这群菜逼”的时候,他们都已经冷静下来了,摆脱了所谓误人终生的私情,正经起来,两个人还是都很正经的。

教练拍着荒的肩问:“来,说出我们的口号!”

“什么口号,教练sb?”

“我说你打野的口号!”

“你的野区我的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