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行灯拉住荒:“我觉得断电的事有蹊跷,不为你的牛排排报仇吗,凶手很可能就……”
这当然是玩笑话,人人都听得出来,青行灯总喜欢用这种方式活跃队内气氛,可惜队内不解风情的直男遍地都是,也就和荒聊起来时派得上用场。
放在平时,荒这时候该不太耐烦地打断她了。
荒并非没有绅士风度,但这风度,总归是要看时机的,这显然不是个好时机。
被迫熬夜、精神不振、士气低落、心情爆炸,这四条加在一起就得把人折腾死了,还管什么绅士风度。
可是荒没有发火,甚至还哄了她一句:“乖,明天帮你去请毛利小五郎。”
一目连和青行灯诧异地对视一眼。
青行灯又说,“你请柯南行不行?”
“不行。”
荒说完就提着那袋垃圾走了,停电还没恢复,应急电源也被青训的混小子们挥霍一空,手机没了电,荒只能摸黑走楼梯。
一目连摸了摸口袋,掏出自己的手机,电量还没飙红,起码开手电筒绝对是够的,他完全可以借荒一用。
他想了想,还是算了。
心里什么地方不是滋味。
两分钟后,一目连下了楼,在门口点起一根烟。
一天一支,这是他给自己定的底线,可如今他已经抽起了今天的第二根烟。
第一根是在QUQ赛后采访结束时抽的,原因不复杂,输了比赛、荒的摊牌,两者各占一半,哪边多哪边少他自己也分不清。当时他心里免不了地烦,为了确保心态平和,他选择在乘车离开会场前最后三分钟飚车一般地抽了根烟。
尼古丁的味道其实不怎么样,他不喜欢,但尼古丁释放的能量却颇让人上瘾。
全靠尼古丁“如释重负”,太可悲了。
即便这样,他还是选择了下楼抽烟。
或者说,他是在趁着这个机会等人。
出乎他意料的是,荒这一趟出门,还带回来了一大帮修理电缆设备的维修工,大半夜的还得付加急费,打野先生眼睛眨都不眨一下。
“还不睡?”
荒说着就又要解围巾给他围上,夜风还是冷的。
他礼貌地制止了对方:“我不冷……就是睡不着。”
“抽烟当然睡不着,不是说了一天一根?”
“……过了凌晨了。”
理由哪怕再合理,一目连也觉得百口莫辩。他不是个特别擅长开导自己的人,先前因为冷战失眠过许多次,点上薰衣草熏香都没用,心里憋着一口气喘不过来,他确实毫无困意,今晚怕不是也要辗转反侧。
荒很聪明,注意到他故作犹豫的态度,一定会明白什么。
夜风不小,风向不太友好,尽将二手烟往荒的方向吹,荒也不去回避,最后还是一目连忍不住自己让了开。
荒说,“你想说什么就说吧,我大概猜得到。”
这次他侧过头去,却连荒的正脸都没看到。
荒的声音大抵是那个样,热情不过回答教练时那句“有信心”,冷淡不过平日里随处可闻的那句“哦”和“嗯”,就连令他突发性心率过快的几句摊牌话都平静得不像带有一己私欲的感情色彩。
暴躁也好,为难也好,痛苦也好……
他实在无法从声音里听出什么。
不看他,无非有两种原因逃避,与拒绝反馈,荒不是个会逃避的人,答案那就只能是后者。
他想,荒现在大约是失望的吧。
如果不是教练瞎搅和,他自己也不能断定结局会变成什么,航线在一点点偏离原计划的轨道,真要怪罪下来,罪魁祸首也不是眼前假装释然的打野先生,而是四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