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不是一句脏话,然后接上“你是我兄弟啊”。
他的字典里没有脏话。
也就没有后半句的诉衷肠。
他猜他已经沉默很久了,久到荒不知何时已然放弃了从他这儿得到答案,收回了视线,脸上映着显示屏五彩斑斓的光亮,而光亮底下是深不见底的落寞。
QXQ的赛后采访即将结束,镜头前只剩下一个口音独特的教练在背诵官方发言稿,说得再多,也无非就是些我们会继续加油争取在季后赛打出更好的成绩之类的话题。
“怎么了?”
荒看过来。
他反射性地回答:“隐形眼镜跑位了。”
荒凑近一看:“没跑啊。”
“……屏幕太亮了,不舒服。”
“哦。”荒许是信了,又坐回原位。
正当他松了口气,以为荒不会再有什么动作、准备翻翻随身包寻找眼药水和面巾纸时,荒突然再次凑过来,念叨着的话还万分名正言顺。
“帮你吹吹。”
他几乎还听到了荒微挑的尾音,想说不用了,但荒一向说到做到,动作快得像是在自断后路,一眨眼,再一眨眼,眼前就只剩下了对方那张360度无瑕疵的脸,耳旁电视机的声音也消失了,世界孤寂得恍无他人。
“嘘……”
荒轻轻说,唇间吹出的气落在他眼睑上,滚烫的眼眶便被扯入了飒爽的冰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