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笑,直到坐下来喝了一口咖啡才开口,“对于有的食材来说,作为主食堂固然美味,但只有作为调味剂才能最大限度的提炼出食物的精华所在。”
芙洛拉心里微微松了口气,面上依旧不为所动,试图开门见山,“我对于吃的什么并不关注,是好是坏也没有什么讲究,所以,莱克特医生,我们直接进入正题吧。”
汉尼拔并没有生气,相当好脾气的笑笑,“不要生气或是紧张,小芙,情绪对食物的口感也会有很大的影响,这些不同是相当细微、但也是十分致命的差异。”汉尼拔微微一笑,意有所指,“同样是平静,如果是负面情绪下,羊羔会冷酷,忘乎生死,无心情爱,这样的情况下,只有燎热的浓烟和高温才能洗清他身上的算计。”
“如果是温柔、恬静与爱意浇灌下,肉质则会变得鲜嫩,牙齿穿透汩汩流动血液的血管,几乎能听到细胞被挤压暴裂开的声音,香气犹如实质。这时候,再用浓重的修饰是愚蠢至极和暴殄天物,一杯红酒的浸润和六十摄氏度的温养是最好的方法。”
汉尼拔手肘支在桌上,说到愚蠢至极的时候眼神里几乎划出刀子一般残忍冷血的目光,但讲到红酒与六十度,又几乎温柔的像是新产的妇人。
芙洛拉抿紧了唇,下意识想要听更多。
对于情绪与自己生物立场造成的冷酷与平静,她自己也是最近才隐隐有了觉察,所以……该说不愧是汉尼拔吗?
“说起来,传闻中吸血鬼在咬破人类皮肤的时候,最先做的不是吮吸,而是将先给予,顺着獠牙传递一种麻痹人的神经毒素,让食物感受到愉悦的同时,也品尝到最可口的血液。”
芙洛拉几乎是下意识的按照汉尼拔的思路接下了这句话,意识到之后立刻就想着拉回到自己的逻辑。
“我能获得什么?”芙洛拉问的突兀且市侩,但两人都听懂了。
芙洛拉就是这样冷漠。
汉尼拔了然的笑。
“我有一个……朋友,他曾表达过关于自己乐器师朋友的信息。”
“别紧张,女孩我,这只是一场简单的聊天而已。”
芙洛拉依旧紧绷着身体,尽管事实上她自己才是受益的那一个,而汉尼拔 ,如他所说,或许因为同感或是孤独,或是想拉住别人的脚踝一起在仰倒深渊底看星星,汉尼拔此刻几乎有点像泽维尔教授,温柔的开解着。
想到这儿,芙洛拉笑了,“这样啊,医生也有自己的医生吗?”
汉尼拔有点惊讶,但一点没有恼火,“你进步得很快,孩子,甚至我都有一点吃惊。”
总之,这一个下午对芙洛拉来说受益匪浅,她获得的知识,说是心里分析也好,人物侧写也罢,总之,让芙洛拉对自己能力有了更深层次的认识和应用。
也或许,原本对其他人难得升起的尊重也在一点点消磨。
靠窗的座位倒是方便了两人的交谈,汉尼拔常常指着路过的纹身酷女孩或者贝雷帽邋遢男告诉芙洛拉他们的诸如喜欢同/性或是爱扮女装的脾性,然后让芙洛拉动用能力去观测检验,通过芙洛拉的判断在一点点分析剖析。
总之,是很严谨的课堂了。
直到汉尼拔回家准备接待提前预约好的病人,芙洛拉依旧沉浸在不断分析和验证的思维风暴里。
所以,那个围巾女孩刚经历过一场来自家庭的忄生骚扰,她的情绪呢?她的表情,气质和微动作无一不预示着她幡然领悟,遇见了自己的灵魂支柱和信仰,已经做好了面对一切弃绝过去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