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迅速掀起眼睑,嗔着握拳轻捶他一下。

又被男人握住。

视线相接,缱绻滋生。

当风吹开门上的纱帘时,惊鸿一瞥间,是二人相拥相吻,无关欲望,只是情到浓时。

次日,天拂晓。

锦鸢尚在梦中好睡,就被唤醒了。

她本来也不是爱睡懒觉的性子,只是昨夜被赵非荀闹得实在太晚,这会儿被叫醒,人还未缓过精神来,浑身更是酸疼。

她皱着眉,语气中难免带出一二分情绪:“是出什么事了?”

屋外一片安静,也根本不像是有事。

赵非荀见她容色微恼,声音更是耐心,拥着她坐起身来,“先穿好衣裳,咱们动身去蓝月。”

锦鸢起先还有几分迷糊。

听见蓝月二字后,彻底清醒。

“是、是蓝月出事了?”

刚才还因睡醒带几分起床气,这会儿语气中都是担忧不安之色。

赵非荀在她唇上轻吻一下。

“带夫人去看海。”

海……

是了。

她想起来了。

当年尚在青州府时,他曾应允自己去看一眼大海。

如今多年多去,连她都早已忘记这件事,他却还记得。

锦鸢心底柔软至极,可还放心不下的年幼的女儿,“那了了…?”

不同于她的诸多担忧,赵非荀心中早有安排:“留嬷嬷在家中镇着,北晖也留下听嬷嬷调遣,到时再加派些人手守着。我们轻车简行,就你我去,再加上三四个侍卫,连你的丫鬟也不必带着,往返蓝月也就十多日的光景。”

他安排得周全。

听得锦鸢愣住。

赵非荀轻轻捏了下她的面颊,故意问道:“夫人,可还愿意随为夫同去?”

他伸出另一只手,掌心向上,递到锦鸢面前。

面色温和地等着她的回应。

锦鸢低头看着。

人心都是肉长的。

说不感动那是假的。

在生完了了后,她总是一心扑在了了身上,在她的意识中,成为母亲后,更该为着孩子着想,尤其是了了这么大的孩子,如何能轻易离开母亲身边。

便是母亲舍得,世间伦理纲常、家人的议论也要淹死人。

可赵非荀却告知她。

孩子留在家中亦是安全的。

让她不必挂心,他已安排妥当一切。

只需她点头,今日就能出发。

这般用心,她如何人心拒绝?

锦鸢的视线从他掌心移开,伸了胳膊,直接扑入他的怀中,用力的抱紧他的胳膊,已动作回应他,告知他自己的欣喜。

“去!”

赵非荀稳稳将她搂住,无奈垂眸,笑道:“娘娘,不如先穿上衣裳?”

锦鸢:“……好。”

这日,他们一行五人、四匹马、一架马车,当真是轻车简行出沧州城,一路朝着蓝月州赶去。

此次出行,赵非荀将跃风、驰风都带上了。

锦鸢已经有一年多不曾骑马。

本以为跃风见了她会生疏,但它却还记得自己,跑动起来又快又稳。

有跃风在,日行千里的驰风也变得温顺不少。

就这么任劳任怨地跟着跃风的速度,停下吃草时,还会亲昵地蹭着跃风。

起先轻风还会笑两句。

可随着赶路的日子渐长,不止要看着大公子与郡主恩爱,甚至连一匹马也要秀恩爱刺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