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定王从怀中拿出虎符,双手奉上,目光灼灼,眼底漆黑明亮:“臣愿意交出所有军权解甲归田!带着女儿远遁朝堂!”

陛下连忙道:“万荆,朕没有这个意思!”

南定王却跪着不起。

胳膊举起,双手呈上虎符。

而陛下更像是被南定王逼得不得已,无奈之下才收下虎符,双手将南定王扶起,语气真挚:“你我曾是出生入死的兄弟,何必如此见外?你若解甲归田,让朕如何有脸面见那些兄弟?见天下百姓?朕信不过锦女,难道还会信不过你!朕这就下旨放了锦鸢,封她为县郡主,让你们父女团圆!也算是朕身为皇叔的一点心意!”

南定王抬袖拭泪,拱手谢恩:“臣谢陛下恩典!”

正好挡住自己眼底的讽刺之意。

陛下大声唤来内官,“来人,笔墨侍候!”

南定王拿着圣旨出宫。

彼时,天光微亮。

正月的清晨寒气刺骨。

南定王大步流星走出宫门,浑身说不出的轻松,胸口因期盼与紧张混成一团,想到将要与锦鸢相认,手心竟然还渗出汗水。

守在宫门前的侍卫牵马过来,“王爷要去哪儿?”

南定王拽过缰绳,竟因手心汗水打滑不甚滑脱,他也不恼,反而仰头大笑数声,将圣旨揣入怀中,翻身上马:“当然是接本王的郡主回家!”他忽然又伸手摸了下自己的脸,语气郑重其事地问侍卫:“本王看起来如何?威不威武?是否会太凶?本王一夜没睡,面上胡须看着如何?胡子拉碴的就这么去见锦鸢,会不会把小姑娘吓到?”

第446章 爹爹来接你回家了!

如此不自信的南定王,谁见过?

遥想当年王爷迎娶第一个侧妃的时候没有这么激动。

这一连串的问题把侍卫问的一时语塞,竟不知如何回答是好。

侍卫:“额……”

另一个侍卫立刻道:“王爷英武盖世!咱们郡主见了王爷前去相救,肯定会感动不已!!”

南定王想着父女相认的画面,鼻尖已经开始发酸。

他双腿用力一夹马腹,“再去一人通知赵将军,本王要接女儿回王府小住!他若想见本王的女儿,就来王府!”

侍卫连连应下,一刻也不敢耽搁,调转马头向春景园飞驰而去。

他们王爷有后了!

简直比他们自己有后了还要高兴!

南定王急如星火赶到院外,用力推开大门,喜形于色的唤道:“锦鸢,爹爹来带你回家了”

院门推门。

禁军歪七扭八的倒了一院子。

一片静谧,无人回应。

南定王的心坠入崖底,不安涌来,快步朝着主屋走去,推门进入前,他还甚至还柔和着声音,怕吓到了胆小的女儿,提醒了声:“锦鸢,是爹爹要进来了哦。”

他从未当过人的父亲,此时刻意为之的和蔼,看起来显得有些笨拙。

在门推开后,室内空无一人。

他的女儿,他的锦鸢去哪儿了?!

难道是赵非荀先一步将人带走了?

念毕,南定王转身风风火火朝院外走去,恰好撞上在门口翻身下马的赵非荀,他箭步上前,一把拽起赵非荀的衣襟,隐忍着怒气,质问:“赵将军把本王的女儿藏去何处了?!”

赵非荀岂是那种会任人动手的性子。

他抬手格挡,沉下脸,视线扫过南定王的手背,“还请王爷自重!王爷何时有了女儿,又与我何关?”

王爷的人今日匆忙上门让他赶来此处。

其他的话一句未说。

南定王咬牙切齿:“锦鸢!她就是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