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指……

未等锦鸢确认,赵非荀继续开口问她,“在沧州大婚时的嫁衣都带回来了?”

锦鸢点头,神色有几分恍惚地回道:“都带回来了,但鲜花花冠已经枯萎…”

赵非荀嗯了一声,“无妨,京中时兴凤冠霞帔,不用花冠等物。”

锦鸢睁大着眼睛,胸口之下的心跳声混乱不堪。

“一年后再度为爷装扮上,我娶小鸢儿为妻,可好?”

娶她为妻?

在京城?

大公子要将正妻的位置给她?

一时间,她像是被人定住了身子,竟不知该如何回应,只有汹涌的眼泪成串成串地砸落。

赵非荀就这么望着她。

不再为她拭泪。

“锦氏,”他弯腰、沉声,“你可愿意?”

攥着锦鸢胳膊的手掌松开,划到她后背,轻轻抵在腰窝上,几乎是以一个圈抱的动作,将她拢在怀中,目光愈发强烈。

他按捺着蠢蠢欲动的手。

等着锦氏的回应。

锦鸢才意识到,方才他故意说的那一段话,或许就是为了这一句‘可愿意?’

不是为妾。

不是身份不明的婚礼。

…这是她从未敢想过的,可就这么猝不及防的发生了。

她胡乱地点头,眼泪随着她的动作落得更急,

“我……”她喉头哽咽,几乎要说不出话来,但她不愿意让大公子再等,她迫切地、急切地想要告诉他,“我愿意的……愿意……”

女子的声音,含着情绪起伏的呜咽声。

叫人心生怜惜。

赵非荀终于将人拥入怀中。

熟悉的怀抱,带着微热的气息,让人心安。

她的抽泣声渐停下。

赵非荀腾出一只手贴近她的面颊,锦鸢当他以为要抬起自己的面颊,偏头避开了下,这会儿自己满脸都是泪痕,模样实在不雅,不愿亲近。

谁知一躲,她的脸就蹭着赵非荀胸前的布料。

脸上的眼泪顿时被吸得一干二净。

锦鸢连忙退开些,看着胸前的水渍。

锦鸢:……

她这极为不自然的动作怎会逃过男人的眼睛?

赵非荀也垂下视线看来,果真看见自己胸口晕开的水渍,他低笑了声一声,正要开口说什么,立刻被锦鸢抬手挡住那一块。

女子鸦黑密密的羽睫颤着,被眼泪打湿,成了一簇簇,愈发显得娇怜,她视线下垂,一双杏眸半敛,略微细长,“稍会儿…妾身侍候大公子更衣。”

“好。”

赵非荀应下。

但低下头,愈发凑近她的面颊。

双手用力,几乎是将她掐腰提了起来。锦鸢吓了一跳,眼神有些惊慌,掀起眼睑去看他。

像是再问做什么去。

赵非荀打横将人抱起,朝着屏风后走去。

附耳低语,“不是说伺候爷更衣去?”

锦鸢的耳畔发热,热意顺着耳根蔓延到面颊上去,咬着唇,不再出声。

……当然,并非是更衣。

……自然,也未行什么白天不宜之事。

赵非荀看着她净了面,才将人拉出屏风后,带着她在卧房里的圆凳上坐下

两人各坐一个凳子,面对面。

锦鸢:?

她不解地看眼前的男人。

“大公子还未更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