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信……

外面的姚嬷嬷也听见了。

敲门声停了下来。

赵非荀撑起身子,将她捞了起来,皱眉问她:“莽撞,急什么?”

语气也带了一二分冷意。

手已经拉着她的裤脚高高拉低,低头看她的膝盖她的膝盖有旧伤,磕不得更不能跪,即便这么小心养着,到了春秋冬三季,晚上也要用药油揉开搓热后才能安睡。

锦鸢面皮薄。

记着姚嬷嬷还在门外,连忙把腿缩了回去,语气急切回道:“您受着伤,我也在床上躺着,让人见了像什么样子……”

她只想尽快下去。

不妨后路被他堵住。

锦鸢慌忙去看他。

赵非荀摁住她的双腿,再度拉了回去,一边检查着她膝盖上有无淤青,一边漫不经心地回了句:“这么看来的确是不像话,该让嬷嬷好好教你规矩。”

锦鸢面上滚烫,嗔道:“大公子!”

语气自然流露着娇嗔。

面颊微红、杏眸柳眉、似羞似臊,明媚动人。

赵非荀检查后,才松开她的膝盖,任由她手脚并用的下床去,语气带笑:“再叫得大些声,好让外面的姚嬷嬷听见,我大病初愈,锦娘子不止没规矩还翻了天,都敢冲着爷嚷嚷开了。”

锦鸢面色愈发绯红。

又撞上赵非荀揶揄的目光。

大公子又在戏弄她!

她跺了下脚,潦草地屈膝一礼:“妾身告退!”

羞恼的侍妾越走越快。

赵非荀笑了一声,故意问:“等会儿不来了?”

侍妾头也不回,“不来了!”

身后的笑声,似乎又愉悦一分。

锦鸢被这笑声闹得面红耳赤,可胸口的心脏也随之失控,跳得强烈,她以手压住胸口,嘴角忍不住悄悄扬起。

这些日子蒙在心头的阴霾,像是被一双手轻轻拨散了。

从后面的长廊回语云斋。

洗漱更衣后,锦鸢仍是去了清竹苑。

顶着大公子含笑打量的目光,她绷紧脸搬了凳子坐在一旁,听见男人问她:“不是不来?”

锦鸢清了清嗓子,“袁大夫说了,您这两日要静养,妾身是来盯着您谨遵医嘱好好歇息的。”

男人颔首,没受伤的手臂屈起,手支额角,斜倚在堆起的引枕上,目光飞来,添了几分放荡不羁的风流之意,薄唇轻翘,“原是如此,辛苦小鸢儿了。”

屋中正退出的小厮加快步子。

嗖地一下闪了出去。

锦鸢:……

她埋首盯着手里的书卷,“不准说话,好好休息!”娇柔的声音,便是故作威严,也藏住咬字吐词时的尾调柔软。

赵非荀:“连话也不准说?”

锦鸢哗啦啦翻页,“嗯。”添了句:“也是袁大夫说的。”

正在隔壁屋子煎药的大夫忍不住打了个喷嚏:谁在惦记我袁某人?

赵非荀眼中笑意丛生,“好。”

这半日,锦鸢当真寸步不离地守着他。

不准他看书。

不准他说话。

更不准他起身活动。

拨云和竹摇大着胆子来看了两回,两人偷偷咬耳朵:

“换做从前,大公子早就躺不住了。”

“还是娘子有本事。”

因要静养,膳食也需清淡,锦鸢自然也跟着他吃,用完午膳后,袁大夫端进来汤药,看着大公子当真听话躺了半日,那是满脸的欣慰啊,捋着胡子把脉,分外的和颜悦色:“照这么休息着,明日大公子就能下床活动了。”

锦鸢脱口:“这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