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非荀:“父亲那边也知道了?”
北晖:“城羽营说,华家二老爷打死人后,城羽营捉拿其归案,二老爷嚷嚷着他的外甥孙统管城羽营,谁敢拿他归案!”
“简直愚不可及!”
赵非荀厌恶皱眉,厉声呵斥。
北晖也止不住点头。
如今正是大公子得圣心,等着论功行赏的时候,又是狎妓又是人命的,这华家不是上赶着拖大公子的后腿吗!
北晖正无声咒骂,忽然脖颈一凉。
抬头见大公子目光冰冷的看他。
北晖哆嗦了下,补充道:“城羽营请大公子去一趟。”
赵非荀偏首,看向锦鸢。
看着面色比刚才好转不少。
“袁大夫,”赵非荀开口,“我将锦氏交给大夫照顾。”
袁大夫连忙站起身,拱手回道:“是,老夫定当尽心竭力照顾锦娘子!”
赵非荀颔首,才要抬脚出门,身形一顿,又转身回去,大步流星走至床前,守在床前的竹摇等人立刻退开。
赵非荀弯腰看她,手掌虚虚拢了下她的面颊,指腹擦过她的眼下,于她眼中清晰看见自己的倒影,声音低柔:“好好休息,等爷回来陪你。”
锦鸢抬眸看他。
还未来得及启唇回应,他便已收回手掌,转身出门而去。
袁大夫从里屋的窗子朝外探头看去,确认大公子真的出门后,拉着圆凳坐在床边,一脸严肃的盯着锦鸢。
竹摇擦干眼泪,声音沙哑的询问:“袁大夫?”
袁大夫冲她晃了下手指,“老夫在看锦娘子,等着娘子看我。”
第369章 姑娘郁结于心,并非长久之相
锦鸢看他。
眉眼间的情绪蒙着一层阴霾,不见任何温柔明媚之色。
“您说。”
语气虽低落,但至少不再被绝望支配,竹摇和石榴对视了眼,略安了些心。
到底还是请大公子回来管用。
袁大夫看她这般神色,长叹一声,“娘子生性温柔,也注定心思细腻更容易郁结于心,再加上娘子长期服用避子丸,这药虽比汤药缓和些,但药性为寒,总归伤身,凝结在五脏六腑里,从而影响人喜怒哀乐。再加上郁结不解,经年累月下来,耗损元气,绝非长久之相。”
竹摇紧张问道:“那该如何是好?姑娘要紧么?”
大悲大痛过后,锦鸢的思绪迟钝。
缓慢消化着袁大夫的话。
她何时起郁结于心?
竟连自己都不知道?
她鬼使神差的问出一句,嘶哑的声线不稳,似任由疾风拍打的枝叶,“若我此时有孕,会……如何?”
竹摇惊了一跳,“姑娘有了?”
袁大夫断言:“娘子这样的身子,万万不能有孕!牵一发而动全身,攸关性命!”说完后,袁大夫才瞪了眼竹摇,“你这姑娘莫要胡言,难道锦娘子有了老夫还会把不出来?”
锦鸢垂首,眼眸的阴霾逐渐散去,心底却生出一丝讽刺的寒凉。
险些要仰头冷笑出声。
梦中的她最后含恨而亡,是因为她在一次次侍寝后喝下的避子汤,是因她无意怀上了孩子,再加上长期郁结于心,最后才会那样死去?
命运总是如此戏弄她,在她绝望的想要放弃时,再给她一个希望,让她试图再努力一次,再与命搏一次。
袁大夫沉吟一声,“娘子尚且在病中,避子丸先停下,待老夫开几日温补的汤药吃着。之后每个月停药几日,以药滋补。”他捋着胡须,语重心长劝道:“最最要紧的是,娘子的心思要放宽些,万万不可再想今日这般,大喜大悲最是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