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错。

赵非荀嘴角扬起些弧度。

手掌顺着她的背脊,冷肃的眼底生出一丝笑意,故意低头说道:“小鸢儿如今都成爷的耳报神了。”

见他脸上的疲倦之色散去,隐隐有轻松的笑意,锦鸢也厚着脸皮回了句:“此乃万民之心矣!”神采飞扬、神采熠熠,面颊现两团红晕浅浅。

引赵非荀笑了。

“万民?”他曲指在她额上敲了下,“你那绣房学生才几个,便是加上一家老小,不足百民。”

锦鸢面上一晒,抿唇一笑。

垂首,依在他的怀里,不再应这句打趣的话语。

二人不再说话,屋子里陡然安静下来。

这一刻,气氛舒适的无人想要打断。

就这么安静的坐着,听着彼此浅浅呼吸声、心跳声,此时的岁月静好,在各自忙碌的青州府日夜中,显得格外珍贵。

锦鸢虽有遗憾。

但花灯会拉上哑婆婆、婢女、北晖他们一同去也成。

众人在一起热闹玩乐。

没有赵非荀在,大伙儿还能放开些。

她只不过……

只有一点点遗憾而已。

夜风从门缝中溜入。

吹得烛火摇曳。

“怎么不说话了?”赵非荀才再次开口,“我来猜一猜,爷的耳报神是因什么事不高兴了。”

这一句话让锦鸢有些不解。

“我没有不高兴。”

赵非荀沉着嗓子嗯了声,大手在她的后背拍了下,像是在思索,几息后,他的视线落在她的脸上,“青州府的花灯节快到了,到时我早些回来,陪你一起去。”

锦鸢愣怔了一瞬。

随即脸上浮现惊喜之色。

她直起腰背,忍不住道:“您怎么知道”

说着这话时,锦鸢脸上的笑意遮掩不住,那双温柔如水的眸子里,绽放出大片的星辉璀璨之色。

赵非荀失笑,轻轻点了下她。

锦鸢才知道自己这是被套话了。

她挣扎着就要从男人怀里下去,口中一本正经道:“巡抚大人公务繁忙,我不敢再打扰大人,这就回去歇息了。”

赵非荀的背脊靠在太师椅椅背上。

拥着她的胳膊不曾用力,轻而易举就被锦鸢推开。

就见小丫鬟走了两步,又转过身来,眼神期期艾艾的望来,咬了下唇,欲言又止着问了句:“大公子说的,当真?”

赵非荀慢条斯理的挑眉问:“所问何事。”

锦鸢:……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锦鸢难得娇蛮一回,指了下自己,“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还望大人践行君子一诺。”说着,她利索屈膝,盈盈一拜,也不等赵非荀回应,快快离开书房。

赵非荀脸上的笑意挡不住。

小丫鬟长本事。

都敢当着他的面说,若不履行诺言他就不是君子?

当真是长脾气了。

只可惜啊,赵非荀摇头笑,这脾气还没有初春长出来的嫩草高,轻轻地碰一下人,就娇气地缩了回去,实在有趣而可爱。

也轻轻拂去他一身的疲惫。

*

到了花灯会那日的午后,绣房里的学生都告了假,锦鸢也早早关门回院子里去。

听两个婢女们说,花灯会到了夜里格外热闹。

坐着马车也没办法逛得尽兴,最好是入乡随俗,下马车边走边逛。

为低调行事遮掩身份,锦鸢特地替赵非荀挑了一身粗布制成的衣裳,连一个暗纹都没有。

她也换上了粗布裙袄。

对镜盘起一个妇人发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