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分明可见的喜悦。
赵非荀漆黑眼瞳里的暗色滚了下,不经想起她在京中小院时曾喝醉过一回,也是这样冲着人一个劲的笑。
平日里瞧着温顺稳重。
实际是个娇气又爱哭的。
让人如何不能待她温柔,将她放在心间,哪怕只是占了一角,他也想要回前院歇息,疲倦一日的身体才像是有了落实之处,能安心地睡上一觉。
或许
赵非荀收回手,指腹无意从她的唇角擦过。
小丫鬟不禁抿了唇下,水汪汪的眸子望来。
这就是常人所说的‘家’。
……家?
他敛了下眼神,兀自轻笑一声。
可能是今夜他也喝多了几杯,竟然会滋生出这个念头来。
仔细想来,这念头实在有些荒唐。
他已自立门户。
将军府才应当是他的家。
府中应当有一位出身不错的主母,操持一府大小事宜,他们会相敬如宾,也会生下一两个孩子,继承赵府香火。而小丫鬟,只是他所偏爱、中意的一个侍妾,或许,也会成为他的宠妾。
但也仅此而已。
再多
于礼法规矩所不容。
在这些事情发生之前,她只是自己的一个通房丫鬟,不必守着对主母的尊敬,自己多纵容宠爱些她,让小丫鬟养出些自己的脾气,哪怕将来他不能时时照拂她,她也能在后宅立得住。
等到赵非荀洗漱妥当出来后,就看见锦鸢没听话躺着,而是坐在床边,手里捧着一套沉甸甸的衣裳,是套银鼠灰曲领右衽窄袖衫袍,绣着精致的菱纹花样,做工比府里的针线婆子更为讲究。
这一套衣裳,不知她偷偷做了多久。
赵非荀伸手接过,在她额上印下一吻,“爷明日就穿。”
锦鸢从他的怀中昂起头。
仗着自己喝醉了,纵容自己说出平日绝不敢说的话语,“奴婢每年除夕夜都要制衣赠大公子,新年着新衣,愿大公子迎新纳福驱邪避祟,年年顺遂、岁岁安康!”
她说完后,却又不敢继续放肆地盯着他看。
生怕这些浅显的心思被看穿。
她作出羞涩,温顺地伏在赵非荀胸前。
更是害怕在他眼底看到犹豫、淡漠之色。
男人的手掌落下,顺着她的背脊轻轻抚着,胸膛微微震动。
一个字音从头顶传来。
“好。”
锦鸢胸口酸胀,汹涌的情绪都要压抑不住,在他胸口蹭了下,脸上扬起明媚的笑脸,“大公子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她双手环着赵非荀劲瘦的腰,用力收紧。
她信。
只要大公子许诺的。
她都愿意信。
锦鸢易臊,面皮薄。
可赵非荀确实个喜欢把人的喜怒哀乐通通看在眼中的性子,他抬起小丫鬟的脸,低下头,从她的额上开始吻起,一路向下,最终落在唇上,浅浅一吻后便分开些,目光滚烫,嗓音暗哑,“你应当说清风明月、君无我弃、我不君疏。”
锦鸢陷入他的温柔之中。
意识都被吻勾走了,听着拗口的话语,她没有听明白,双唇又被他的微微堵着,话音有些含糊不清,像是咬着柔软的尾调似的,“轻风?大公子为何此时提及轻风……”
赵非荀:……
他忍住无奈的笑意,将小丫鬟抱了起来,两人在床沿坐下,语气严肃着训了她一句:“愚奴,忒煞风景。”可他的手却在探寻不易窥探到的风景。
锦鸢被他的指尖勾的几乎跳起。
合拢的里衣被推开,露出的肌肤羞红了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