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黑屏。

也许是没电了。

蓝玫看着手机的黑色的屏幕。

只是看一下,看完她就放回去。这不算侵犯骆嘉年的隐私,这手机本来就是她的。

她在心里对自己说。

充了一小会电,成功开机了。

里面没什么应用,只有手机自带的软件。

点开通讯录,只有一个“玫姐”。

網 站 : ?? ?? ?? . ?? ?? ?? ?? . ?? ?? ?? 信箱里有几条她发的信息。几个月前还有去年的,内容是有时候让他顺带买个东西回来,或者一些菜单食谱。虽然加了微信,但骆嘉年联系她更多的还是发短信打电话。

蓝玫想起那阵子经常给他发食谱,让他研究着做。现在想起来她可真够心大的,蓝玫脸上不禁浮现一些笑意。

相册好像被清空了,没有照片。

等等,这个……

蓝玫看见一个命名为“M”的相册夹。

她点进去了。

神色有片刻的怔忪。

笑意慢慢消散。

是……她的照片。

全部都是。

眉心轻拧,凝重地往下翻看。

有几张是她朋友圈里发过的,更多的是她生活里的照片。有她做饭时的照片,有的是她在店里工作,有的是她在阳台晒太阳……

157张。

全部都是她。

蓝玫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现在自己的心情。

手里的东西突然变得恶心起来,一股头皮发麻的令人作呕的感觉忽然涌入她的脑海。

她一开始就应该把抽屉合上。

捏紧了手机,她的眉头紧锁。

在她毫无察觉的寻常生活中,在每个平淡如水的日子里,仿佛有一道隐秘的目光一直在看着她,她不愿深思那道目光的主人当时在想些什么。

但她更不愿意承认的是,那个人是骆嘉年。

骆嘉年,他到底在想什么。

*

下午天气不错,腊月的气温降下来了,尽管云城还有绿树踪影,但寒湿的气候还是让人不敢怠慢,纷纷穿上了冬衣。

楼下有围坐在炭火旁一起家长里短的老人家,布满邹纹沟壑的脸上有红润气色。煤炭燃烧后的气味混杂着冷空气,隐隐约约还能嗅到楼里哪家的饭菜香味。

穿着黑色棉服的骆嘉年哈了口气,空气中出现薄薄的一片水汽,然后又迅速溶散不见。

鼻子被冻得有点发红,睫毛上沾的水汽仿佛融进了眼睛里,让墨色的瞳仁变得湿润。麻灰色的毛线帽子戴在头上,只在鬓角前额露出少许碎发,耳朵被完全地捂住这是蓝玫看他冬天耳朵还生冻疮,特意给他买的,让他出门必须得戴上。

两只手分别提着两只鼓鼓的袋子,里面有瓶瓶罐罐轻微碰撞摩擦的声音,骆嘉年信步走上楼梯。

进门后,他走的时候铺好的防灰尘的塑料布已经被撤下了,粗略扫过客厅,已经被仔细打扫归置了。

“玫姐,不是说等我回来一起做卫生吗?”

骆嘉年将手里的袋子放在餐桌上,摘下帽子挂在壁钩上。

“我没买到藤椒,但是买了青花椒,那个老板说这两个差不多。”

过了几秒钟,没有听到蓝玫的应答,于是他往厨房走去。

蓝玫正在做晚饭。

“晚饭我做吧,玫姐。”骆嘉年说。

蓝玫没有和他抢的意思,放下菜刀和切了一半的芹菜。与骆嘉年错身,从厨房出去了。也不和他说话,甚至是没什么表情。

留在厨房的骆嘉年有些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