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没接,她想淋雨,她想站在雨里,这样她即使哭出来,也不会有人发现。
安瀞朝他微笑,眼尾已经开始泛红,她笑着说:“谢谢你啊,时深。不过,不用。”
这是时深第一次听到安瀞喊他的名字,她声音有些哑,但很软,听着好像踩在绵软的沙发一样,可她的语气很冷,像是诀别。
眼看她又跨进雨幕,时深下意识伸手去拽她,却被她一掌推开。
她应该是哭了,剧烈的呼吸带着肩膀轻微颤动,她的声音好像还有哭腔,下一秒,她扑进了他的怀里,书包在两人中间落下,溅起泥点。
安瀞将头放在了他的胸口,就像第一次撞进他怀里一样。
路灯将两个人的影子拉长,这次的她终于不再只是拥抱他的影子了,她的双手紧紧环住他的腰,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去抱住他,也用尽了全部勇气哭喊着对他吼道:“时深,请你以后离我远一点。”
话音刚落,安瀞就松开了他,抓起地上的书包就往前冲。
她肩头的毛巾随着她的动作落在地上,她绑扎头发的发带也跌落在水里。
时深的手还是之前未环上她背部的姿势,僵在空中久久不曾放下。
安瀞以为自己会绝望,会伤心到不能自已。可刚刚那一抱后,她发现自己更多地是释然,像是罪犯在牢狱里苦苦挨了许久,终于收到死刑判决书的那一刻。抱紧他,像是给自己的太阳穴射下了最后一枪。
以前她觉得,持枪的人是时深。
现在她才发现,拿着枪的一直是自己。
那就再见吧,时深,往后仍愿君安好。
她全身湿透回了家,把庄丽文给吓坏了,和安成弘两人交流了半天,猜测她是期末考试没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