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可笑!她明明很平静啊,甚至喜怒哀乐都好像与她无关了,可她为什么大脑全是空白的,脑海像是卡碟了一样,重复播放着时深递给卫忆雪情书的那一幕,反复的回想像是有刀在她的心上一下一下地磨。
杀人诛心,满清十大酷刑也不过于此吧?
次日的考试稍好一些,但也没有好到哪去。
阴沉的天气打了两天的闷雷,最后一门考试的结尾铃响起,安瀞的试卷被监考老师收走,浑浑噩噩地理着东西走出考场。
时深和卫忆雪就在他们班门口站着,卫忆雪接过时深手里的袋子,还拿出来在身上比了下,好像是时深穿过的球服,但看大小好像又要比他平日穿的小几码。
安瀞心跳莫名其妙地加速,呼吸困难到手脚发软浑身发抖。
情侣衫吗?
明明没有资格吃醋,可这没由来的强烈的占有欲,快要将她淹没。
她听到了心脏破碎的声音,微不可闻,她相信没有人能听到,但响在她的耳膜里,那么清晰,真实而又残酷的告诉了自己。
看啊,这就是真相。
你喜欢的人,喜欢上了别人。
有什么东西似乎在这刹那崩塌了,她好像置身在了这个世界之外,所有人都在走动,唯独她止步不前。
那些为了靠近他所做的努力,在这一刻好像都失去了意义。
时深和卫忆雪的目光突然朝她这里望来,像是想要躲避什么,她快速退了几步,跑上了楼梯,一直跑一直跑,直到跑上了楼顶天台。
自从发生厍听露那次事情之后,天台的围栏全部用铁栏杆加高了。
安瀞扶着墙一点点将自己的身子挪到背着门口的墙壁后面,先是蹲坐,最后坐倒在地。她用指甲扣着自己的裤腿,脑子很懵,尝试了几次都无法站起。
有水滴渗进她校服裤子,冰凉的触感唤回她些许思绪。
她伸开手掌摊在空中,是下雨了吗?
手在空中僵了很久,水滴在腿上的感觉依旧存在,她低头望去,心中不禁哂笑。
不是雨啊,原来是自己的眼泪。
有凌乱的脚步声带着喘息传来,洗到发白的黑色帆布鞋映入眼帘,厍听露蹲下身目视她,“安瀞,你怎么了?”
安瀞直愣愣抬起头,和她对视着,但她眼里一片模糊,什么也看不见,傍晚的天空本就乌云密布,天色很沉,两人相顾无言。
厍听露揽住她的肩膀,将她抱入怀里,“想哭就哭吧。”
安瀞打了声嗝,泪水突然喷涌而出,压抑了两天的情绪在这一刻爆发,她像是想将所有委屈和不甘化在这场哭泣中,让泪水冲刷掉她所有的爱意,让她变回当初单纯的自己。
可是没有用啊,没有用。
暗恋了两年的人,怎么可能说忘就忘呢?
不知道哭了多久,安瀞的声音都已经开始嘶哑,她抽抽搭搭地,却始终说不出哭泣的原因。
厍听露拍着她背,带着节奏似的轻拍给了她很大的安慰。
天一点点黑了下来,安瀞的声音低哑到像是烟熏过一样,“听露,你说会有人喜欢我吗?”
“当然会!”厍听露拉开她,擦拭着她哭花了的小脸,陈词肯定,“你不知道你身上有多大的魅力吗?你真诚善良,为人亲和,待人认真,我就很喜欢你。”
安瀞垂下眼眸,无声的眼泪依旧流淌在脸上,一时分不清是擦过了还是没擦,“可他不喜欢我。”
厍听露僵住,半晌才捧住她的脸,语气认真,言语真挚,“安瀞,他看不上你是他没眼光,而且这些所谓的喜欢不都只是表面吗?”
“如果你对他的感情将你困在了原地,那你的这份感情也并不坦然,且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