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全程没有往时深方向看一眼,可是余光还是扫过了他。
这是她第一次迟到,也是唯一一次。
雪越下越大,楼前的松柏蓄上了层白色的雪纱,有雪花飘进她摊开的书本里,被她掌心的热气给融化,温热的水滴氤氲在纸上,英文字母被晕开。
她泪花滴落的位置,恰好是“let ? go”。
放手。
后门突然被拉开,有衣服摩擦的窸窣声传来,随后门被轻轻合上。她低头快速抹去泪痕,将书本拿起挡住通红的眼眶。
细长的指尖挟裹着手帕纸从书本下方闯入她的视线,“迟到而已,别哭了。”
有淡淡的香气夹杂在冷风里,安瀞将脸贴上书本,眼泪像早晨未关闭的水龙头,不停夺眶而出,她抽噎道:“谢谢。”
她说着谢谢,却没有伸手去接,而是往旁边探了两步和他拉开距离。
既然他有喜欢的人了,她也应该学会放手。
“早上让你多穿两件吧!”胥淮西端着刚给时深打过开水的水杯,嘴上虽在冷嘲,手上还是给他倒了杯水放在桌角。
时深咳了两声,“应该是昨晚打球冻着了。”
“你这身子骨不行!”胥淮西拱起手臂,“你看我!我最近练得上臂,怎么样?和王岩有没有的一拼?”
伊子璇快速从抽屉掏出圆形的小镜子甩在他桌上,“老二,照照自己,看自己还有脸吗?脸都丢到火星去了吧?”
胥淮西捡起镜子,用小镜子照着自己的面容,随后露出一个痞帅的笑容,“脸还在呢!”
伊子璇被噎住,脸颊微红,伸手扯回镜子,“是在!可惜是双层的!”
胥淮西:“你骂我厚脸皮?”
时深咳得有些猛,整个人埋在桌子里看起来有些憔悴。
安瀞借着和伊子璇说话的空挡回头望去,他的眼睛紧闭着,睫毛随着咳嗽剧烈颤动,眉头紧蹙,让安瀞的心揪着发疼。
“你这样行不行啊?是不是昨天那个学姐找你表白的时候冻到了?”胥淮西突然提起学姐,安瀞一瞬止住呼吸,她有些想听,又有些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