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任潜从袖口掏出一沓纸,“按你说的,每一桩写得明明白白,缘由、过程、证物、证人都在这儿了。”
说起此?事,任潜气不打一处来:“真?是?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那个?元嫔居然还和元御史?牵线搭桥,春闱舞弊中,就有人是?通过元嫔认识的她爹,介绍一个?收五十?两,可若想拜入元家门下,就得另交四百两!”
“你是?不知?道,那元家有个?地下室,以白银为床,以金子为墙,我的眼睛差点被闪瞎了。他娘的!我一年也就一百八十?两!”
萧权川从书信里抬眸看来,拎出两个?字眼:“也就?”
任潜被盯得后背发麻,立即变脸道:“我有说吗?没有吧?我认为啊,为官者,重在廉洁亲民、民信民爱,钱这种身外之物,一点都不重要,对吧陛下?”
萧权川懒得理?他。
“不过陛下,元御史?这般罪孽深重,你真?打算就这么?放他平安无事地告老还乡啊?”任潜不服道。
萧权川摇摇头,不知?一语,执笔点墨,姿态端正,行云流水在空白信纸上写了一行字。
随后叠起来,行至一扇墙前,撩开一幅山河挂画,将信纸塞进上边砖缝隙里。
咔嚓一声,好似有什么?机关吞掉了那封信。
又是?咔嚓一声,那块砖的下缝隙吐出一张叠好的纸条,萧权川自?然而然拿走,放下挂画。
任潜知?晓,那是?皇帝与天密阁通信的渠道。
后知?后觉,他微微睁大眼睛:“难道是?……截杀令?”
萧权川眯起墨绿色的眼眸:“你猜?”
起风了,元家……要没了。
须臾,他听见萧权川忽然骂道:“混账!”
“骂我干啥???”
话音未落,萧权川一举捏皱纸条,狠狠扔掉,板着一张脸,大步流星离开南书房,浑身戾气,倘若塞给他一把?利刃,照这般杀气,上阵以一敌千绝不为过。
任潜一脸懵然,嘀咕道:“发什么?疯?”
他好奇极了,拾起那张皱巴巴的纸团,展开一看,眼珠子险些双双掉下来。
他刺溜一下追了出去?:“陛下!陛下!冷静点!”
不知?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也不知?睡了多久,姜妄南睁眼醒来时,窗户上遮光的布帘已经撤走了。
这一觉,睡得格外安稳。
香炉袅袅生烟,整个?宫殿流动着淡淡的木质龙涎香,闻起来身心?舒适,似有安神之效。
“秋若?秋若?”
秋若从外疾步走来:“娘娘醒了?”
他舔舔干燥的唇:“嗯,我好像有些饿了,有吃的吗?”
“有,不过,太医说了,娘娘醒来后,还要再把?把?脉。”
“好,帮我倒杯水吧。”他不以为意?道。
不多久,秋若神情不安地引着太医进来。
“有劳太医了……咳咳咳。”姜妄南堪堪抬眼,猛然被嘴里的一口水呛到。
“刘……”
“嘘!”
第36章 过招 被迫地环住他结实的腰身。……
秋若谨慎道:“娘娘醒了的事, 已经有人去告知陛下,说不定陛下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请快些。”
话毕,她快走出去, 守在门边看风。
刘伯深焦急万分,上下仔细打量他:“南南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兄长今早一来便听见值班太医说熹盈宫昨夜出事,才知道你挨了一刀, 可?吓死兄长了。”
“这里是乾清宫, 你也太大胆了吧!有什么之后再说, 你现在快走。”
姜妄南心说, 大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