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继续暗戳戳引导:“娘娘上次好像还?会胸口发闷, 不知道近日好些没有?”

怎么还?换题啊?

姜妄南抓抓头发:“没……有?”

“那微臣今夜再去替娘娘诊察一次, 以防内疾入侵,顺便带上那些祛湿补气之药, 就不劳烦熹盈宫的人跑一趟了?。”刘伯深的语气显然轻松不少。

“好呀好呀。”他深深吁口气, 总算答对了?。

孙年海路过他们时?, 刻意放缓脚步, 放低耳朵。

待姜妄南与刘伯深渐行渐远后, 他转头走回乾清宫, 禀报了?所见所闻。

萧权川正在镜子前好整以暇穿戴衣裳, 墨绿色的眸子自眼尾睨来, 锋芒如刀,淡淡撇下一个字:“嗯。”

孙年海试探性问道:“陛下,那刘太医贿乱后宫,可要老奴派人将其拿下?”

“无?凭无?证, 还?不是时?候。”萧权川冷声道。

确实,刘伯深与姜妄南还?未做出越界的举动。

再说了?,若当真以私通之罪惩治他们,姜妄南也会连着遭罪,萧权川是制定法度之人,岂能当众徇私?

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古来帝王治国,攘外必先安内,他尚有一个大网未收,容易打草惊蛇。

适时?,一个白?影利落地闪了?进来,白?衣面罩,单膝下跪抱拳:“属下参见陛下。”

萧权传眉毛一挑,抻抻领子:“有动静?”

那白?探中气十足道:“是的,今夜可以收网了?。”

“什么计划?”

那白?探笃定道:“亥时?,神武门,阿荣会扮成运水护军,把元嫔藏在水车里运出宫去。”

萧权川望着窗外黑灰色的天空,树影随风婆娑摇晃,圆月如银盘,他唇角弯起:“月色很美?,挺会选日子的。”

亥时?。

夜沉如水,蝉鸣凌厉。

熹盈宫来来往往的下人比日常少很多?。

秋若引着刘伯深进入宫内,行至门前,后者装模做样地拿了?一些药给她。

她心领神会,福了?福身,转身离开。

房内隐隐约约传来咔哧咔哧的声音,好像是老鼠在偷吃东西。

刘伯深轻声唤道:“南南?”

“兄长,你?要不要吃荔枝?好甜呢。”姜妄南坐在高榻上,脱了?鞋,晃着两只白?嫩的小脚,一手捻着一个圆滚滚的荔枝。

刘伯深当即脸色很难看:“萧权川给你?的?”

“嗯!谁让他欺负我了?。”

“他欺负你?什么了??”刘伯深心一紧。

“就……凶我啊,他人可凶了?,力气还?大。”姜妄南难以启齿,随意含糊过去。

他拳头紧握,面上还?保持着温和的笑容:“真的吗?还?有没有别的?”

“没有,没有了?,兄长不用?担心啦,我能把自己?保护得很好的。”后面那句话说得有些小声,似乎也是在对自己?说的。

他一昧低头剥开那荔枝,雪白?果肉露出一半,递给对方:“呐,快吃,真的很好吃哦,兄长今年应该还?没尝过吧?”

“呵,他萧权川自从?吞并了?越国后,赵国的国势蒸蒸日上,欣欣向荣,而我呢,我们越国子民呢?”

“南南,你?别忘了?,他是我们的仇人,你?吃着的,是仇人给的,你?还?觉得很甜?”

刘伯深痛心疾首,说话语气依然很平和,毫不犹豫扔掉姜妄南递来的那颗荔枝。

“兄长!”

刘伯深沉默不语,拿起桌子上的整整一盘,全哗啦啦倒进窗外池塘里。

“别,你?别这样,很可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