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权川淡淡抬起眼皮:“你们两个觉得她所言当真?”
元冰没出声。
“姜贵人?”萧权川道。
姜妄南唯唯诺诺走上来?,像极了被班主任点名发言的差生:“臣妾……。”
姜妄南心里记恨她那一巴掌,还?有被翻乱的宫殿,给秋若和罗景他?们增加了许多工作量。
“是不是高贵妃推了人?”
“是。”
“若她不推,那人便不会掉进水里,对吗?”
“……嗯。”
嘶,总觉得他?的提问哪里不对劲,但又无从得知。
萧权川转而道:“高贵妃,你可认罪?”
高疏曼慌得一批,脸颊都哭花了:“陛下,臣妾无罪可认啊!真的不是臣妾害死她的!”
“你这?是在怀疑朕的判断?嗯?”萧权川的语气不怒而威。
“不是,臣妾不敢……元嫔,对,元嫔还?在场,你快说话啊!”高疏曼迫切地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元冰神色迟疑:“臣妾……臣妾也看见了贵妃娘娘推人,娘娘,这?便是事实啊,臣妾在陛下面前?,怎敢欺瞒?”
我去?,这?姐妹俩内讧了?
姜妄南虽然不知道缘由,但过程倒是看得津津有味。
“你说什么??”高疏曼征然片刻,目眦尽裂:“贱人,本宫平时待你不薄,你怎敢这?般污蔑本宫?!”
元冰一脸无辜:“臣妾着实感?激娘娘的照顾,但陛下在此?,圣心清明,又怎会因臣妾三言两语而被误导?”
“别吵了。”萧权川疲惫地揉了揉鼻梁。
须臾,他?声威并具地道:“高贵妃身为后宫嫔妃之首,没能起到?榜样?作用,却德行有失,草菅人命,蛇蝎心肠,当罚俸两年,衣食从简,禁足一月,任何人都不得探望。”
高疏曼跪走过去?,扯住萧权川衣袂试图狡辩道:“陛下,陛下,臣妾至此?地步,全都是因姜贵人所害啊,陛下!”
“若非姜贵人有偷换臣妾的凤凰步摇在先,臣妾又怎会失去?理智,上门要说法?否则,那小宫女也不会溺死,陛下若要责罚,姜贵人也不能放过!”
元冰僵着腰板,小心翼翼地呼吸。
高疏曼劈里啪啦讲一堆,完全没有注意到?,她每说一个字,萧权川周身的气温便低一度。
萧权川看了眼缩在一隅的姜妄南,眼神柔软,可看向高疏曼时,似笑非笑,宛若从地狱而来?的恶魔:“高贵妃,你倒是提醒了朕,姜贵人这?事,朕还?没算进去?呢。”
高疏曼当即瞠目结舌,喉咙像被什么?卡住似的,眼泪滚滚掉落。
“再罚两年月俸,”萧权川云一挥袖子,丝毫不顾念旧情,高大的身姿居高临下,“今日之事就此?了结,可有不满?”
余光中?,角落里那小东西显然抖了一抖。
高贵妃的眼泪快流干了,伤心欲绝,无力可辨:“臣妾……叩谢圣恩。”
萧权川欲抬脚离开?,似乎想到?了什么?,皂靴转移角度,朝姜妄南踏出一步。
不料,对方怯怯地往后退了退。
萧权川挑了下眉毛。
姜妄南不知所措,黑溜溜的眼珠子飘忽不定。
后面是墙壁退无可退,他?不敢直视那冷若冰霜的帝王,忙着行礼截断:“臣妾恭送陛下。”
那龙纹皂靴悬在空中?,滞留了一会儿,眼底暗潮涌动,继而迈出门去?。
元嫔小步快走,紧跟其后,好像在害怕什么?追她似的。
高疏曼呆呆地坐在地上,干涸的眼泪弄花了整个妆容。
姜妄南觉得她有一点可怜,明明丢掉凤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