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话就不对了,整个皇宫都是陛下的人,陛下在此,谁敢妄言?本宫可没这本事。”

原来这一切早有准备,所有东西都做全了,就等着他下锅。

可他丝毫没有防备,已经太晚了。

姜妄南顿时哑火,辩无可辩,只咬着唇,眼睛更红了,泪珠在眶里打滚,像小鹿似的可怜巴巴看着萧权川:“陛下……”

高疏曼也喊:“陛下!”

这个男人比他聪明百倍,不可能看不穿高疏曼这样明显的诡计。

按原书的设定来说,萧权川虽然被称为暴君,但却是个赏罚有度、爱憎分明、帮理不帮亲的帝王,应该会站在他这边吧。

萧权川揉揉突突直跳的额角,站了起来,看也不看姜妄南,转而去安抚高疏曼:“好了,怒气攻身,当心加重病情,朕会还你一个公道。”

眼前二人郎情妾意,姜妄南心中好似有什么东西堵住,终于,含在眼眶里的泪,吧嗒,落了下来。

高疏曼面露动容,感觉他在关心自己,罕见至极,贪心地想得到更多的怜悯,撒娇道:“经此一遭,臣妾今后,恐怕再也不能服侍陛下了。”

萧权川叹了口气:“挺好的。”

“什么?”

“朕是说,你要安心歇息,不用常来伺候,身体要紧。”

“多谢陛下关心,臣妾定当谨记。”

萧权川面对姜妄南道:“姜贵人品行失德,扰乱后宫,罚俸一年,去佛堂跪抄经书一夜,为贵妃祈福。”

姜妄南吸了吸鼻子,叩拜谢恩:“……是,臣妾领旨。”

末了,他忽而想起什么,补充道:“等等,孙年海,你带他去吧。”

姜妄南走后,高疏曼感觉空气都变新鲜了,脸也没那么疼了。

她轻轻环上萧权川的腰,楚楚可怜,低声细语道:“陛下今晚可以来陪陪臣妾吗?臣妾受到了莫大的惊吓,一个人睡好害怕。”

萧权川从地上洇湿的两滴泪回过神来,毫不留情拿开她的手:“那你就两个人睡。”

高疏曼:“……”

“朕还有许多奏折没批阅,有事也别叫朕,今晚得通宵。”他拂袖而去。

姜妄南跟着孙年海走出了储秀宫,往左拐进一条较小的路。

他没去过佛堂,只能无头苍蝇一般跟着走,但他身边的秋若认得:“孙公公,不是往右走吗?您要带我们娘娘去哪儿呢?”

孙年海笑了笑:“陛下不是说了吗?让娘娘去佛堂跪一夜,今儿个天还没黑呢。”

确实是这么个理,但心口惴惴不安的,总觉得萧权川好像在搞什么。

不过,他不欲再想起那个男人!

高疏曼摆明了陷害自己,萧权川不站在受害者身边就算了,还剥削工资、克扣伙食、给施害者祈福!

可恶可恶!

明明前一晚上还霸占了他的初夜,给他晋升,赏了一屋子东西,本来觉得这人还不错,如今看来,算是他瞎了眼。

弯弯绕绕地走了大概两刻钟,牌匾上写着乾清宫三个大字。

姜妄南疑惑道:“孙公公,来这里做什么?”

孙年海但笑不多语:“娘娘,请吧。”

他往前迈了一步,一根拂尘截了过来,把秋若隔开:“娘娘一人进去便可。”

什么啊?神神秘秘的。

他进去后,宫里唯有几个下人在打扫,清清冷冷的。

站在窗前远眺,紫禁城的金色琉璃瓦一层盖一层,光泽延长而去,似乎望不到尽头,一如他的生活,外表富贵无忧,内里风雨摧残。

蓦地,他好像想起了什么,右手钻进左袖里摩挲半天,空无一物,那日刘伯深偷偷塞给他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