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南,算我求你了,行?吗?你现在的身体虚弱得不得了,就算为了孩子们,你多少也?要吃一点?。”

姜妄南干脆闭上眼睛,眉心微动,好像在强忍着什么疼痛。

咯嗒一声,萧权川放下粥碗,门外月渺思渺哭得格外厉害,姜妄南心疼得滴血,对方却兀自守在床边,定定看着他,无动于衷。

肠胃绞得越发厉害,姜妄南蹙起?眉头,叹了一口气,缓缓起?身,堆砌的金锁链被拉起?来?,像蟒蛇般黏在他大腿上:“你去哄一下他们吧,我自己吃。”

萧权川双目亮堂:“真的?”

“嗯,看你有没有当爹的本事。”

“好,好,那你先吃一口我看看。”

姜妄南伸出戴着金铐的手端过?碗,淡红的嘴唇含住白瓷勺,浅浅尝了一点?,绿豆甜味混着牛奶的清香在口腔释放开来?。

味道像极当年?那份掺了许多牛奶的绿豆糕,死去的记忆犹如走马灯般情不自禁倒放。

他眼也?不抬。

萧权川大手绕到他后脑勺,在他冰凉的额头上轻轻落下一个?温热的吻。

门轧轧而关,姜妄南神色淡漠,将嘴里的粥汤吐了回去。

他重新躺下,呆呆地看着天花板,抬起?手,痴痴盯着金手铐,不知在想什么。

不多时,眼眶蒙上一层红意,泪水越积越多,从眼尾滑落,枕头晕深了一片。

外头渐渐消停下来?,陷入宁静,萧权川好像把月渺思渺强势带到了别处。

罢了。

他转了个?身,侧躺着,下半张脸缩进被子里,缓缓地,露出的半个?脑袋也?缩了进去,双腿往腹部蜷缩,整个?人窝在被子里,低低的哭声细细碎碎从被角漏出。

不知过?了多久,房外传来?孩子们的说?话声,月渺居然在咯咯笑个?不停,也?不知谁在玩什么,嘣嘣咚咚响,好似是思渺的钢珠射在木板上。

他闻声下床,金链随着他的步伐簌簌而动,链子还挺长的,当他行?至窗边,那链条恰好被拉到最极限,即便他伸出手也?够不着门。

还是这么会算。

姜妄南苦笑一声。

木窗翘起?了一半,他微微俯身往外看去,却见萧权川面无表情,正襟危坐,半黑半白的头发扎起?好几根歪七扭八的小辫子,头上戴着五颜六色的小绒花。

被他曾经吻过?千百次的鼻梁青一块,好似还肿起?来?了,不曾想,思渺那家伙的手劲还挺大。

月渺正站在他结实的大腿上,手里拿着不知从哪来?的胭脂盒子,正饶有兴趣地往萧权川脸颊眼皮胡乱涂抹。

霎时,一个?浓妆艳抹的“大姑娘”应时而生。

“好啦好啦,嘻嘻,”月渺短手短脚爬下去,捧着镜子照在萧权川脸上,连问:“好看吗?好看吗?”

萧权川压根没眼看,嘴角眼角抽搐不停,从鼻孔里喷出一个?字:“嗯。”

姜妄南没忍住笑了一下。

月渺双手叉腰:“哼,你根本就不懂,娘亲都是这么给让人打扮的,没有人不说?好看,你怎么不说?呢?”

萧权川嘴唇动了动,似乎想勉强自己夸两句,然而还是没吐出一个?字。

月渺哇哇哭了,忙拉过?一旁偷笑的孙年?海:“爷爷,爷爷,真的不好看吗?”

孙年?海憋着笑,哄道:“好看,好看,月渺的手艺跟娘亲的简直一模一样。”

“就是就是,哼,不过?,月渺觉得,好像还缺了点?什么。”

萧权川如坐针毡:“好了。”

孙年?海好心提醒道:“是不是嘴巴颜色太淡啦?”

“对哦对哦,娘亲说?过?,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