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后,安国,柳家镇。

繁华闹市人来人往, 茶馆里,店小二穿梭其间?,手持茶壶, 动作娴熟地为每一位茶客续水。

门?上挂着一个铜色小铃铛,门?帘掀开, 叮铃一声响。

一男一女徐徐而进, 虽穿着粗布麻衣, 但仪态端庄, 恰似来历不凡。

其中,那男子身形纤瘦, 戴着长至后腰的白纱帷帽, 不辨容貌。

二人靠窗落座,那女子抬手喊道:“小二, 来一壶七分烫的龙井。”

“好嘞!客官稍等哈。”

彼时, 邻桌坐下两个男子, 你一句我一句聊得不亦乐乎。

一人嚼着花生米道:“我掐指一算, 赵国气运也就那么三五年, 换了?个什么皇帝?还听说是以前的废太子, 果?然是个废物, 居然还让一个高丞相垂帘听政, 传出去不怕笑死人。”

另一人道:“萧广楼确实不如他七弟萧权川,不然当初后者怎么上位呢?对吧?”

“唉,可惜了?,这么一个青年才俊, 居然为了?亲自去找一个会生孩子的男人,果?断把江山拱手相让,心甘情愿做一个无权无势的闲散王爷,怪人,怪人啊。”

那人道:“可我又听说,他媳妇儿是跳河死了?啊,咋又变成逃了?呢?”

“啧,这不没找到尸体吗?两三千人沿途打捞了?足足一个月,一根骨头都没捞着。再?说了?,萧权川那情种,要是确定他爱人死了?,他早就跟着去了?地府,还到处晃悠着干啥?找替身吗?”

“嘶,有道理,对了?,我还记得,那萧广楼给他弟封了?个什么王来着?”

那人答道:“子虚王,子虚乌有之意?呗,显然是冷嘲热讽,呵,我真是太纳闷了?,怎么可能嘛,萧权川历来性子高傲,竟然能欣然接这种恶意??”

“岂止啊,别看那萧广楼没什么能力,搞自家兄弟时,心眼子多了?去了?,据说啊,他还让萧权川跟萧氏一族划清界限。”

那人附和道:“对对对,我也听说了?,那萧权川毫不吭声,胸前生生吃了?十下断亲棒,肋骨打断四五根,后背还受了?三十个长辈的九十刺鞭,听说当时整个人血肉模糊,差点没挺过来。”

“咳咳咳……咳咳……”一旁戴白纱帷帽的男子陡然剧烈咳嗽起来,一声不接一声。

同?行的女子赶忙坐在?他旁边,以手轻抚他后背:“公子,没事吧?”

那人摇摇头,侧脸同?她耳语了?几句,后者微微颌首。

那女子走至邻桌,嫣然一笑问道:“请问二位大哥,那萧权川后来去了?何处呢?”

“妹子,感兴趣啊?哈哈哈,大哥不妨告诉你,我们也都是道听途说,茶余饭后罢了?。”那人摆摆手答道。

“好,谢谢,这壶茶,我们公子请了?。”说着,女子从腰包里掏出五文钱放在?桌面上。

“欸欸,妹子,大哥劝你一句,”那人瞥了?一眼那帷帽男子,“你家公子最近还是别出来溜达了?。”

“为何?大哥有话直说。”

“那子虚王寻遍赵国,还是未曾寻到心上人,据说正?往安国这边来,还听说他会随意?在?街上拦住有点姿色的男子,甚至还当街……非礼人家,还是小心着点。”

另一人叹道:“是啊,心上人怀着孩子,无端端失踪这么多年,不疯也癫,不过,这些都还是听说的,不知真假,你们就当听听得了?啊。”

“多谢二位好意?提醒。”那女子福身感恩,转身回去,低声问道:“公子,要不要再?多问些人?”

那男子犹豫片刻,摇头:“回家吧,时候不早了?。”

“公子身体不好,好不容易出来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