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腿上铺着一件半成品玄色衣袍,布料光泽感强,纹理质感绝对?上乘。

右手?银针穿过袖臂下的位置,推进去?,从后面拉出来,周而复始,久之,两块布便?慢慢地严丝合缝黏在一起。

只见孙年海抱着一堆奏折进来,未知会一声,就把全部堆在角落,原本那位置已经落灰了很多同?样的奏折,如今更如一座大山。

萧权川头也不抬:“全拿走,烧了。”

“是。”

姜妄南抿唇不发一语,也不知该说什么。

册后的相关事宜还?在进行,众臣的抗议折子每天?按时按量传送上来,然萧权川不管不顾丢在一旁,一如既往看也懒得看一眼,只埋头处理要务。

乾清宫宫宴那晚,阴差阳错打断了萧权川和高页的冲突,也算是化解了原书里重要的剧情拐点。

但不知为何,姜妄南心头还?是惴惴不安。

“啊!”

忽然一阵短促的刺痛,姜妄南倒吸一口气?,指腹立马洇出一滴小血珠。

“伤着了?”

萧权川立马从成堆的奏折里抬起头,大步流星走来,把他的白嫩的指头含进嘴里,舌尖挑弄。

姜妄南老脸一红:“嗯,还?好,夫君不要这样,还?有人呢。”

“用点药吧。”

“好,罗景,去?拿药箱来。”

无人应答。

须臾,一个面生的太监提着药箱走来:“启禀陛下,娘娘,奴才都没见到罗公公。”

今早起床,是萧权川一手?伺候的,他便?没怎么留意罗景来没来。

外面阳光灿烂,已经日上三竿,总不能还?在睡吧?定是不知道?去?什么地方偷吃了?

“小厨房,御膳房,找过没?”

“都寻过的。”

姜妄南寻思,这么大的人,还?能丢了不成?

“不好了不好了!!娘娘!!”

适时一个宫女尖叫着跑来,好像被什么吓着了脸色惨白。

萧权川脸色一黑:“大呼小叫,不知礼数,你家?主子有孕在身,吓着如何是好?”

那宫女以头抢地,哭喊道?:“陛下饶命,娘娘饶命,奴婢不是故意的,是……是……”

“你先别急,我?不罚你,究竟什么事?快说。”

“罗……罗公公,他……他好像……死了。”

“什么?!”姜妄南猛然站起,瞬间头晕眼花,幸得萧权川扶住。

萧权川问:“他在哪里?”

“在……在他房间。”

“把人抬上来,再去?北镇抚司传仵作来验尸。”

“是。”

姜妄南脑子一片空白,只一味抓住萧权川手?臂,才勉强没有晕厥,好一会儿才找到自己的声音,声泪俱下:“不可能,不可能,他昨天?还?好好的,夫君……我?……”

萧权川大手?上下轻抚他瘦削的背:“嗯,为夫知道?,为夫会彻查此?事。”

在等待过程中,萧权川有先见之明?,先哄着姜妄南服下一颗护胎丸。

须臾,孙年海神色悲伤道?:“陛下,娘娘,在外头了。”

一个盖着白布的担架直直躺在院子里,姜妄南的双脚如灌了铅似的,一步比一步沉重。

“掀开?。”

他声音哽在喉咙里,眼睫轻颤,两滴豆大泪珠滚落。

孙年海不动?声色用眼神请示萧权川,后者观察了一下姜妄南泛白的脸色,迟疑片刻,点了点头。

白布掀开?那一刹那,姜妄南瞥到了一眼就下意识转过头去?,萧权川寸步不离,手?臂搭在他颤抖不已的肩上,紧紧握着他冷冰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