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被工作抽干的周漠原想敷衍了事,但自己夸下的海口只能自己填。
睡得迷迷糊糊的她再一次被弄醒,她睁开眼,身上的男人正皱着眉不满道:“说好的为所欲为呢?”
“我求你放过我吧,明天还要上班……”她试图用撒娇蒙混过关。
“说到就要做到。”他冷哼:“打起精神来。”
隔天,周漠顶着两个大黑眼圈醒来,一到冬天,被窝就是全世界最舒服的地方。
她赖了许久的床,李柏添都穿衣完毕了,见她还不起身:“9 点 15 分了。”他好心提醒。
“我不想起,我不想上班。”她哀嚎:“你知道吗,每到这个时候,我就在想,我还得经历几个冬天才能退休?这个破班我是真的一天也不想上了。”
难得看到这样孩子气的她,李柏添觉得有趣:“等你退休,估计天天七八点起床跟小年轻抢地铁抢茶位。”
周漠伸出手,将蓬松的鹅绒被拍下,睁大两个眼珠子看他,这是她第一次看到穿正装的李柏添,他骨架大,人又高,身姿挺拔,是穿正装的好苗子,她看得舍不得眨眼:“你今天怎么穿得这么正式?”
“要跟几个领导吃饭。”他在她身旁坐下,摩挲着她的手腕:“赶紧起床。”
周漠手抬起,放在他的领带上,以前看 TVB 的剧,女主总喜欢帮男主这样调节领带,说实话,那领带根本就没歪,这行为完全就是装个模样罢了。可这会看到他,她下意识地便做起了这个动作。
她觉得这个动作很亲密,很美好。
她将领带拨正,拍了拍他衬衣的领子,手又去摸他的下巴,有些扎手。
这温馨的一刻谁也舍不得结束,眼看他眼神暗了暗,头往下,即将碰到她的唇,周漠微微侧过脸:“别,我还没刷牙。”
她快速下床走进浴室,留下李柏添在身后无奈地笑,她真是破坏气氛的一把好手。
出门前,他给了她一把车钥匙:“你今晚要是下班早,来接我?”
“你还真把我当阿四了?”她吐槽道:“工资也不开,果然是资本家。”
“我把我自己都送给你,还不够有诚意?”
周漠笑出了声:“你别说这样的话,我不适应。”
李柏添掐住她的腰,做了方才想做的事,将她的唇吻住,狠狠地碾。
周漠被她吻得气喘吁吁,结束时,捶了一下他:“我口红……又要补妆。”
李柏添伸手摸了一下嘴唇,一看手指,红色的。
两人重新整理好自己,出门时已经快 10 点,既然已经迟大到了,周漠也不再火急火燎,反而琢磨着一会先去吃个早餐再回公司,销售就这点好,时间自由。
周漠是一个在夏天想冬天,在冬天想夏天的人,广州的冬天其实很短,只有 12 月到 1 月底这短短两个月,过年前这段时间是最冷的,这种冷是湿冷,穿多少条裤子都没用,皮肉骨头都会被寒风凿开穿透。
她走进一家常去的平价茶楼,找了个二人座,很快有服务员过来问:“饮乜嘢?普通茶定系功夫茶?”
“普洱,普通茶。”周漠解下围巾,搓了几下手。
茶壶上桌,她快速洗好餐具,倒了杯热茶,没两下便喝进肚子里,胃暖了,身体才开始暖起来。
纵观这一整个茶楼,只有她一个年轻人,其余的都是退休了的老头老太。
其中有一桌很热闹,一个老头拉着二胡,身旁的老太太正在唱粤剧。
老太太唱的是《帝女花》,这是周漠唯一听过的粤剧,也是最脍炙人口的粤剧之一。
“ 落花满天蔽月光,借一杯附荐凤台上。帝女花带泪上香,愿丧生回谢爹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