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需要一个温顺的和亲公主，她就装出一副乖乖听话的样子。

顾淮之需要一个温柔的女朋友，她就装出一副柔弱可欺的样子。

头顶的灯光被一次次撞碎，浓重的酒气令人作呕，委身在顾淮之身下时，沈书言一遍遍告诉自己：

为了达到目的，她甚至可以牺牲一部分的自己。

而现在，她成功了。

看清那份协议书后，顾淮之就是再怎么迟钝，也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过往的数十年里，他玩过无数女人。

被女人玩，倒还是第一次。

短暂的愣怔过后是滔天的愤怒。

可沈书言还在笑，笑得肩膀发颤，光束自落地窗斜射下来，越发衬得她像一只阳光下的女鬼。

顾淮之想要去阻止，可绵软的双腿，没走两步就踉跄着摔倒在地。

红色的衣角划过，他迫切地想要抓住些什么，到头来却什么也没抓住。

躺在冰冷的地板上，顾淮之无比想念宋槐，她清脆的笑声，她温暖的怀抱，她指尖的温度，而沈书言像是看穿他的心思一样，坐在沙发上饶有兴致地开口：

“在想宋槐吗？”

顾淮之惊讶于她对自己的了解，他还来得及反驳，沈书言突然凑近，用最轻柔的语调说出最残忍的话：

“你知道当初资助宋槐去国外念书的人是谁吗？”

心底的答案无限逼近，顾淮之的脊背爬上一丝彻骨的凉意。

如果真的是她的话，那就意味着这些天发生的一切都是沈书言精心策划的一场戏。

“猜得没错，是我。”

作为总导演，她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一切。

甚至还有意外收获。

沈书言动作轻柔地拨开顾淮之额前凌乱的发丝，指尖触碰到皮肤，惊起一阵阵战栗。

“接到你的电话，宋槐决定再赌一次。”

“谢谢你啊，让她输得这么彻底。”

像是真的为了感谢顾淮之，沈书言心情大好：

“还真的是要谢谢你，不然我的好弟弟可就要单恋一辈子了。”

话落，顾淮之苦涩地笑了笑。

直到此刻，他才明白自己错得离谱。

正如他从来都没有坚定的选择过宋槐，宋槐也从来都不是他的所有物。

并不是所有的关系都要分得出输赢。

从他开始计较这些时，他就注定会是输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