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吃完,程明昱收拾食盒拿出去递给平伯,又亲自给夏芙斟了一杯漱口茶。
眼看时辰不早,程明昱将给夏芙准备的寝衫拿出来,“给你备好了热水,换身衣裳,歇着。”
歇?
他喝那汤,是让她歇着的意思么?
都多少年了,家主?还是这般矜持。
夏芙也没说什么,接过衣裳进去擦身子洗漱。
等她出来,再换程明昱进去。
小九思还睡着一动不动,夏芙靠着引枕看着小九思,小孩子刚睡一阵便出了一脑门汗,夏芙拿着帕子给小九思擦汗。
程明昱在屏风口子看了她一眼,对着夏芙趁他沐浴溜走?这事,心有余悸,快步进去。
别看二人重逢这么久,夏芙还不曾真正在程家园夜宿,好几回事后趁他洗身子便溜走?了,程明昱吃了亏后来就不肯洗,夏芙总有法子,譬如嫌他身上有汗气非要催着他去浴室,
“我还是喜欢家主?干干净净不染纤尘的样子。”
没法子被?逼着进去,待出来,不出所料,夏芙离开了。
后来他就不做那种事,如此可以不湿身子。
夏芙也不肯。
她就闹他,勾他。
程明昱明白,她就是不想?留宿。
今日不同,九思在这里,平伯侍卫都被?使开了,院里院外均无人,夏芙绝对不会丢下孩子离开。
所以程明昱放心进去洗漱。
待出来,屋子里朦朦胧胧,只剩一点微弱的光芒。
小九思还在睡着,床榻上却不见夏芙的踪迹。
程明昱心弦一紧,立即往外间去追,刚绕出博古架,一道身影扑过来栽在他怀里,
“家主?……”
缠缠绵绵的嗓音,差点没要了程明昱的命。
他慌忙搂紧她,重重将她箍在怀里,缓了一口气,“你做什么吓我,我以为你走?了!”
夏芙踮着脚够在他脖颈处,目光越过他宽肩看向内室的小九思,屋子里只燃了一盏微弱的烛灯,光线极暗,只能看清小九思的轮廓。
“九思不是在屋里睡着么,里头不方?便,我便将外间灯吹了,咱们在外头吧。”
她双臂紧紧钳住他腰身,整个人扑在他怀里二人之间没有半点间隙。
她也不知为何,每每瞧见程明昱,忍不住想?亲近他,兴许是当年程家堡的记忆太?过深刻,与?他之间过于酣畅淋漓,让她始终无法从心里割舍掉他。
一见程郎误终身,这话是一点都没错。
十九年的分离,也没能洗褪她对他身子的渴望。
程明昱轻而易举揽住她腰肢,将她扣在怀里,听了她这话,不觉苦笑。
“这都什么时辰了,今夜就不闹了,早些歇着。”况且,不能吵着九思。
夏芙闻言半嗔半怨地?瞪了他一眼,双臂从腰身往上攀至他脖颈,整个人几乎挂在他胸前,“家主?,跟我,就不必玩欲擒故纵的把戏了好么?”
欲擒故纵?
程明昱满脸愕然。
他什么时候跟她欲擒故纵过?
他这是满门心思要将她娶进门。
哦,明白了,此前他拒绝过她“求欢”,今日又约她来,在她眼里便是欲擒故纵了。
程明昱沉默。
夏芙便当他默认,勾着他脖颈索吻,推着他一步步往后。
博古架附近恰巧搁了一张铺了虎皮绒毯的躺椅,程明昱腿根撞在躺椅,被?迫坐下去,夏芙往前倾身趴在他怀里。
月华如练,泼进一窗银芒,映得夏芙的眸眼雪亮无比。
肌肤隔着衣料摩挲,撞出微妙的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