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明昱察觉到阻力,随后便停下了。
毕竟是为了得个孩子,任何多余的动作均有冒犯的嫌疑,程明昱给她时间。
夏芙心在发颤,汗细细密密落了一层,好似两个圆环,就那一处相衔,任何一点感?官都被无限放大,夏芙深深吐息试着去接纳。
察觉到她的努力,程明昱这才撑过来,搁着较开的距离,一个看向外面,一个视线落在里边,互不交叉,慢慢往前推。
总算越过那层阻碍,程明昱也暗暗吸了一口气,而?这时,他?察觉到夏芙明显一僵。
夏芙愣住了,被深深钉住似的,猝不及防,一种不可?思议的酸软窜上心头,一阵阵的颤麻沿着四肢五骸回旋,夏芙忍不住咬住了手指,逼着自己不发出?半点声音。
这与先前……是完全?不一样?的感?受。
所以,男人跟男人是不同的吗?
夏芙茫然地睁开眼?,又不得不闭上眼?,像是迷途的小鹿,不知深陷何处不知作何反应。
过去每每做这种事,程明祐总要搂着她大汗淋漓地问,
“芙儿,舒坦吗?”
她迷迷糊糊地点头说舒坦,心里不明白丈夫为何要这般问。
而?此时此刻,她终于明白了。
很不想?去感?受,偏生那种感?觉跟潮水似的跟在她身后追赶,一阵又一阵袭涌而?来试图要淹没她。
不,不行,不能……
夏芙拼命摇头,手指已被咬出?一排牙齿印,所有嘤咛细喘被堵在嗓间,好不容易发散的思绪又被他?聚焦在一处,只盼着他?快些,再快些,头顶仿佛盘旋了层层叠叠的乌云,乌云压下来了,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心里那根弦绷得太紧太久,直到忽然间一阵骇浪急转而?下,彻底将她淹没,夏芙嗓音抑制不住破出?,大口大口呼吸。
风雨消停,夏芙深深捂住面颊,耳畔响起他?一丝轻微的粗声,感?受到他?退开坐起身,夏芙连忙合膝蜷缩着身,一动不敢动。
两个人都没有看对方。
程明昱不做任何停留,掀开帘帐出?去整理衣裳。
夏芙茫然地望了望帘帐,百子嬉戏的光影似乎还在眼?前轻晃,她定?了定?神,仿佛听见他?举步离开的响动,想?起一口茶都不曾奉,夏芙自觉失礼,慌忙掀开帘帐追出?来,立即摸到桌案处的火折子,点燃一盏烛灯,烛火微明,将暗处的潮涌给驱散。
夏芙斟了一杯茶,回过身来,程明昱挨着博古架长身玉立,衣袍微猎,夏芙目光落在他?胸前,未曾上移,他?衣襟丝毫不乱,身子笔直清正,让她生出?方才什?么都没发生的错觉。
双腿仿佛被碾压过,夏芙艰难往前,颤颤巍巍将一盏茶奉给他?,
“您…辛苦了…”
话落视线压低,不敢去瞧他?。
程明昱正将袖口理好,目光落在那只茶盏,微弱的烛芒在她白皙的手背落下一层绒光,纤细的身子仿佛被风雨洗刷过的柳条,一时难撑。
辛苦了?
这种事她跟他?说辛苦了?
程明昱滋味难辨,也不曾与她计较,接过茶饮尽,随后淡声落下一句,
“只待你怀孕,我们不再相见。”
“好,有了身子,我一定?不再叨扰家主。”夏芙毫不犹豫接话。
程明昱颔首便转身离开。
直到那道颀长身影彻底消失在廊庑外,夏芙最?后一口气泄尽,跌跌撞撞回坐在桌案后,口干的发涩,她拽着茶壶一连吃了好几杯,前襟都湿了,夏芙捂住烧红的面颊,慢慢喘息,余韵沿着每一个毛孔游走发散,经久不息,她竟羞耻地在这种事上感?觉到了快活。
还是与一个陌生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