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高兴。

譬如今日送了这份贺礼,就一直等着她拆,不动神色观察她的反应,见她高兴了满意了,他就心满意足。

男人至死是少年。

程亦安这句话用在程明昱身上也灵验。

夜里戌时初刻,一辆极其低调的马车抵达程府暗巷,这条暗巷从另外一条街道拐进?来,在外头看来不与程家相干,进?了里面却别有洞天,能径直绕进?程明昱书?房外墙下,这里开了一扇小门,平日只?供程明昱出入,不然为何这么多年那些想走门路子的朝臣与长公主堵不到程明昱的人?

马车停下,随车的小丫鬟将夏芙搀下来。

她身上披着一件银色的披风,带着兜帽,兜帽掀下,抬起眼,面前站着一挺拔的男人,只?见他穿着一件湖水蓝的直裰,长身玉立,这件直裰十分合体?贴身,将那清隽的体态展露无疑。

除了那身官服,过去程明昱爱着长衫宽袍,要么白色茶白要么玄黑,很少有旁的颜色,且很衬他一家之长的威严,但?今日这件直裰不同。

颜色与夏芙惯爱穿的湖水绿相得益彰,也极显年轻。

夏芙看到他第一眼,还?以为回到了当年的程家堡。

他仪态极好,素来也不带任何配饰,今日连安安那个香囊也取下了。

那张脸被晕黄的光芒映照,便是如雕如琢,深隽矜贵。

夏芙也看直了眼,反应过来,讪讪一笑,垂眸朝他施礼,“程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