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宗给了一份见面礼给他,让管家领着他出来,魏舒亭在西面廊子里见到?了程亦乔。

程亦乔披着一件新做的大红羽纱狐狸皮斗篷,手里捏着刚折的如意花结,倚着廊柱懒懒地看着他,

“你怎么?来了?”

魏舒亭目光在她面颊掠过,微微有些脸红,缓步上前朝她一揖,“给二姑娘拜年,祝二姑娘新的一年事事顺遂,心想事成。”

程亦乔扬唇一笑,“哦,我?今年的心愿便是希望清清静静的,不要?有人缠我?,如此我?便借你吉言,盼着心想事成了?”

魏舒亭心下发苦,望着她眉梢驻着笑意,“若是二姑娘定下我?,就不会有人乱缠了。”

程亦乔气乐,站直身道,“你好大的脸,我?凭什么?

就要?定你,别以为我?爹爹放你进来就是认准你了,他老人家不过是看城南候面子罢了。”

魏舒亭其?实是很聪慧的,立即顺着她话头道,

“是,家父常赞程公?外有张良之资,内有萧何之能,为古往今来罕见之全才,若家父在程公?这里还有些面子,是魏家之幸。”

程亦乔听着心里舒坦了,俏眼飞飞,“油嘴滑舌。”

魏舒亭怔看了她一眼,年轻的姑娘正是最曼妙的时?候,面庞都长开了,就像一朵娇养的牡丹。

他正色道,“二姑娘,我?们城南侯府人丁简单,父亲和母亲就我?一个儿子,往后家产也是我?们的,我?父亲为人想必令尊清楚,决不是为难人的公?公?,若是我?娶了你,他不知?多高兴,至于我?母亲,性?子温厚平日与我?父亲说话都不大声?,遑论苛刻儿媳妇。”

“你看,婆媳矛盾没了,也无人跟咱们争家产,至于彩礼,我?们尽侯府所能,绝不叫你逊色旁人,若是你有要求尽管说出来...”

程亦乔听到?这,瞪了他一眼,“我?们程家什么时候委屈过女婿,惦记着人彩礼?”

魏舒亭见她听进去了,点头如捣蒜,“是是是....”

程家的富有他是知?道的。

“所以你放心,等你嫁过来,我?的私产全部?交给你,而你的嫁妆我?绝对分文不动,若有违此誓,天打雷劈...”

“哎不是...你这人好端端的,大年初一发什么?誓...你有话好好说嘛。”

魏舒亭见她急了,紧张地心口嘭嘭直跳,忙道,“听你的,都听你的。”

什么?叫都听她的?

不对,她怎么?被他绕进去了,

这个腹黑男人,给她下套子呢。

“出去出去,”她扔着手帕虚推他。

吓得魏舒亭直往另一面长廊退,“二姑娘....”

“走?走?走?....”程亦乔恁着脸,气呼呼地背对着他不看他。

魏舒亭懂得适可而止的道理,不再?纠缠,离着她五步远的距离,朝她作揖,

“若二姑娘赏面子,元宵节这一日,我?来府上接您,领着您去逛花灯!”

程亦乔气得转身当真?将他往外推。

这下好,真?把魏舒亭给逼得脚下踩空,从石阶上往院子跌去。

习武的男人哪里真?能伤着,不过是摔得很狼狈,被随后赶来的程亦彦瞧见,程亦彦连忙将他搀起,瞪了妹妹一眼。

程亦乔扶着腰愤愤道,“哥哥也不问他说了什么??”

那?魏舒亭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歉意地告诉程亦彦,

“是我?唐突,想接二姑娘元宵节去看花灯。”

这事程亦彦也做过,当初他就是这么?追到?妻子卢氏的。

但同样的事发生在自己妹妹身上就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