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只有她和田姨,谢弦深还没回来,却盏说:“我去吧。”

上了二楼,来到谢弦深的房间,却盏打开门进去。

他的房间风格倒是很简洁,灰黑色调居多,鲜少的白,书架和办公桌上置放的书籍摆饰一丝不苟,井然有序,衣柜也是如此。

“……”

却盏开了柜门怔一下,怎么都是西装,黑的、黑的、黑的……还是黑的……

深色系的衣服太多了。

“西装怪。”

还没品味。

小声咕哝了一句,却盏不情不愿再打算挑几件他的衣服,西装搭在手臂上,动作间,微风染着檀香迎面沁入鼻息,很熟悉的味道,他好像很钟爱这款香。

说不清原因,她抬臂凑近嗅了嗅,香气萦绕鼻尖愈发浓郁,“衣服好大啊,他的肩膀有这么宽?”

谢弦深不在,却盏随便挑了一件西装外套穿在自己身上,镜子立在面前,她左右摆肩瞧了瞧,禁不住被自己穿着大好多码的样子逗笑。

“却盏,一句谢谢都不说?”

“还没学会看路?”

“逞什么能。”

她学着他的样子对镜中的自己说话,表情和语调都模仿得特别到位,架子摆上,装就完事儿了。

“我就不说谢谢你能拿我怎么样。”却盏轻哼,“不爽?不爽就对了,就气你,气死你气死你……”

过了一把气人的瘾,心情陡然舒畅。

想把衣服脱下来之际,却盏忽然心滞,谢弦深……什!么!时!候!站在那的?!

简直,社死现场!

男人身形颀长高量,站在门边,悠闲侧着身靠在门框欣赏她的自言自语。

黑深的眉眼邃不见底,眸光倏攫那刹,侃意融进笑语里,字字挑得却盏神经一寸寸下沉。

“谢太太,我的衣服好穿吗?”

第16章 “听话,宝宝……”

“……”

却盏呼吸一滞, 乍为有种突然被人拽紧脚踝拉下水底的错觉。

空气密度薄,呛得她胸腔晃颤。

“你、你不知道先敲门啊……!”她被这么个人吓得大脑空白,忘了现在的地盘并不是自己的。

“有点礼貌。”

谢弦深站在那, 身影轮廓光暗分明, 神情陷入黯色里。

看不清。

怎么看怎么像男鬼,还是阴、湿、男、鬼!

“我进我的房间,还需要敲门?”

她在光里, 脸上一闪而过的震惊、失措,这些细微的表情在他眸底过了遍, 淡道:“没听过这个规矩。”

视线上下慢量,他轻侧头。

猫也会穿衣服了?

被当面抓了包,却盏来不及将冒现的窘迫无缝无隙藏好,且还得当着谢弦深的面把那件该死的西装外套脱下来。

衣服脱了,她手一扬甩给他, 停步在他面前,仰脸,“你的眼光也没多好啊。”

她说的是他的衣服,准确来说,实则是在“找茬”。

“衣服品牌设计不合理,也没新意,定制西装更不应该是这个水平了。”

“谢总, 你可是Encre系列的主投资人。”

脚步跨向门外, 却盏转身,状似无意抬手, “衣服放置太少, 多挑几件款式不同的。”

“如果被发现都是你的错。”

一句话,给他定罪。

谢弦深低眼, 她撂的那件西装外套抛在了他臂弯,腰前那处,平整的衣面被抓了一下,显出弯浅褶皱。

当时,她好像在害怕。

笑意短轻。

猫又炸毛了,顺顺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