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侧羊角麻花辫垂在她小小的肩膀,很有稚气和灵气。
“姐姐,你打针是不是也很怕疼?”小女孩天真发问,也很乖,静静等待却盏的回答。
这个问题……
思忖两秒,却盏选择以谎言来伪装自己:“不怕呀。”
“那为什么护士阿姨给姐姐打针,姐姐要闭着眼睛,而且要抓着哥哥不放呢?”
“……”
她无言,如果说害怕就不用解释那么多了,可他还在这,她才不要剖开自身弱点。
却盏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谢弦深不发一言,也没想着替她解释,反而作为旁观者,看戏视角,还一问三不知。
“漂亮姐姐。”
小孩子说话前一句后一句,没什么逻辑,这会儿不揪着那个问题不放了,夸起了人,“你的老公好帅呀。妞妞以后也要找像哥哥这么帅的老公!”
却盏看谢弦深,是挺帅。
不、不对,他不是她老公!
大概是孩子妈妈拿完药回来了,刚好听到话,“小孩子家家的什么也不懂。来,妈妈给你买了你喜欢吃的糖果……”
“谢弦深。”
他在等她的话。
“你的助理在这吗?”她说。
“找他有事?”
药物刺激作用下,味觉发苦,看到小女孩津津有味地吃着糖果,她也有点想吃甜的东西。
让谢弦深去买?不可能。
所以她想到了他的助理,左谦。
“没事。”纠结之下,却盏回避了话题。
意识跑神,她在想,在餐厅那边谢弦深对谢聆说的话,还有他删除的那张照片。
当初Winni在医院同她对峙的原因,也许,他一开始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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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房子到民政局领证这天,预约排到了他们,工作人员先后给两人一人一张资料表。
“一定要写吗?”一方面,却盏有所顾虑,另一方面她觉得好麻烦。
工作人员笑说:“瞧你说的,这是规定啊姑娘。”
她又没结过婚,也不知道领证的具体流程。
本以为交钱拿个本子就行,现在又是填这个表格,又是填那个表格。
到表格签字署名要相互交换,谢弦深把他的递给她,却盏顿了顿,手里摁着自己的表格不放。
“你紧张什么?”
“没紧张。”却盏淡静自若,不太愿意和他互换了表格。
双方的表格都交换好,她执笔将要在签名处签名,闻言听到身边的男人浅笑一声,“有时间的话,你可以练练你的字。”
心脏像是被剜了一刀,却盏冷言:“谢弦深,你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字面意思,你的字歪七扭八,太丑。
却盏对自己的字有清晰认知,笔画连接不顺,横竖不齐,特别像活跃的小猫在雪堆里一跳一个坑,她的字,说起来她本人都嫌弃。
可他凭什么嘲笑她。
“我乐意。”
未经多余思考,却盏抬腿踩了谢弦深一脚,力道甚至有意加重。
他气笑,念在公众场合没跟她计较太多。
“两位新人靠近一些啊。”
填完表格来拍红底照,负责拍照的工作人员尽职尽责提醒他们,“距离再近一些。”
却盏对刚才谢弦深嘲笑她字丑记在了心里,坐在一侧纹丝不动。
他也不动,行,两个人都不动。
这让工作人员犯了难,他挠挠头,来民政局拍结婚照的,还没见过像他们这样隔得这么远,中间跨了个银河似的。
是结婚照没错,不是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