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张?”

在她要去往桌子那边之前,谢弦深示意。

还真让他找到了。

手里托着那张相框照片,沾了点尘,却盏抽了两张纸擦干净。

相框的玻璃面恢复如新,透明镜面中,倒映她此时落眸的面容,还有,越来越向她靠近的、他的身影。

她的意识暂未跳转回神,那道颀长淡影已经倾身向自己覆压过来。

“你干什么?”

却盏不明所以,薄背与桌边紧触,下意识靠后反而遭到斥力相抵,木板的坚硬一瞬间没入脊骨,生疼。

她似乎完全忘记了反抗,脑中弦断,空白到思想和行动都清零。

距离轴心慢慢缩短拉近,直到濒临极致点才声停,他的西装面料轻轻擦过她的外套晶扣,触感细微,一点即离。

她又闻到了他身上的檀木香,很浅的味道。

血液因子却循序持温。

他们的姿势外看很是亲密暧昧,像接吻,但不是。

“这句话,应该我问你。”

谢弦深反握话语权,靠近的目的性也明确,拿过那张他的婚检报告,右下角的签字处,也是他的字迹。

检查完现签的,落印署名。

“报告结果要相互知情,这个我知道。”他眸底浮起的情绪不明,长指敲点在署名下方一寸,“却盏,你在我的名字下面画这么多横线,解释一下什么意思。”

目光相迎,她心跳忽降。

突然有种秘密被当众揭开的感觉。

第9章 领证,他主动靠向她。

名字下方,几条横线着笔度重,头尾交错胡乱画了一遭,像极了带着宣泄的心情。

如果真的是宣泄舒气,可为什么,那几道看不出行迹规律的墨深笔线丝毫未染到他的名字,而且,她在名字旁边还打了个小小对勾。

“你说,什么意思。”

谢弦深与却盏视线正对,他身量处上风,也处上位,看她的眼神居高临下,在逼她说出来是什么原因。

却盏低眸,掌心撑在桌边沿缘稳住身子,面不改色道:“谢弦深,你越界了。”

她说了,就让他站在原地别动,不许再往前一厘米。

他偏无视她的话,往前走了一步,现在这个距离,越界十厘米都不止。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她说了,他就要照做吗?

“那我为什么要跟你解释呢。”脊背处生的疼,却盏完全感受不到了,笑意侃谑:“几道线罢了,画了能怎么样?仅凭在你名字下面添的这些线又能说明什么。”

“谢弦深,你别太自恋行吗。”

却盏在心里后悔为什么要画那几道线,谁让字控的她看到他写的字没忍住画了几笔。

他的字是好看,遒劲有道,轻重适宜,对比她的简直好太多了,也是她目前为止见过的最好看的字。

她喜欢他的字,但这点她永远也不会说。

更不会当着他的面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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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方家长正式会面是在一所国际厅宴,京城地标性的建筑,宏伟气派,地方私密性好,也难定。

不过再难定的地方,在权财面前皆为空谈,一句话足够。

长子联姻,这场见面不止有父母,祖辈必然也会来坐镇。

虽然有了心理准备,可总而言之一下子要见谢家这么多人,却盏还是紧张伏了心。

手机震一下,她收到寻盎发的微信:【到双方家长见面了没,怎么样啊,紧不紧张?】

紧张。

却盏抬手敲字,她紧张归紧张,并不想让缺点外露。

Freiheit:【还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