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心温度逐渐回温,却盏才努力将波动的情绪平复下来,可是她没意识到,她抓住的是谢弦深的手。
甚至,在理智还未归弦的情况下,身子卸力倾靠过去,偏头抵在了他的手背。
谢弦深落眸,她好像真的吓到了。
晕血?
她的手指攥得紧,骨节发白,而且,手很冷。
抽完血,医生利落在针口处贴上止血贴,告诉却盏已经抽血完毕,聊天般又问:“小姑娘晕血吗?”
却盏的情绪还跌在恐惧里,外界的一切声音都被屏绝。
听到这话,谢弦深反笑。
她才不算什么小姑娘,性子烈得比猫还会呛人。
“你还要牵多久?”
头顶降来男人的声音,却盏闻言抬眸,一开始不理解谢弦深的意思,后面才发现,她……她居然牵着他的手!
真是疯了。
却盏一秒撒开,手的温度瞬间回旋凉意。
她也不对自己的奇怪行为做什么解释,解释什么,解释只会越描越黑。
“晕血的话可以先坐旁边休息休息,缓缓神。”医生说。
她不是晕血,只是……
无用的话,却盏不想多作辩解。
婚检列表中,除抽血外都是单人检查,所有检查进行完,却盏从科室出来,在长廊拐角看到了谢弦深。
她看着他的身影,也向他一步步走过去。
同时,她也很不理解,为什么在抽血的时候会因为害怕下意识抓住了他的手,想来想去想得心烦,她从来没和一个陌生男人有过肢体上的接触。
却盏走到他身边,谢弦深刚好打完电话。
他说:“检查结果三天后出来。”
却盏有些心不在焉,不知道听没听清他说什么。
谢弦深看出来了,她抽血时的状态就有点不对劲。
那次见面时也是,眼睛一直盯着那团火,像是失去了所有反应和行动能力。
“却盏。”
“嗯?”
这次没炸毛,不呛人了。
“你安排这次婚检有什么目的?”
却盏清醒了,几乎一秒钟联想到寻盎对她说的:“在别人看来,说不定对方还以为你要下定决心跟他共度余生呢。”
谢弦深不会真这么想吧。
不可能。
这场联姻是以什么为起点,他们都深知、并且很清楚。
清楚还问,他果然有病。
“我当然有自己的想法。”了了一句,却盏也没再多说。
“呀,好巧!”
话止的下一秒,在他们前方,一位身穿灰呢大衣的女人大概是看到了熟人,对他们的方向惊喜打招呼。
因为没说名字,却盏以为她并不是在跟他们对话,她也没认出来对方是谁。
但
女人走了过来,手臂扬展向她伸出手,姿态大方,漾起的笑容也清甜:“你好啊却盏,我是Winni。”
Winni,是那个她在大合照上见过的人。
却盏不清楚对方怎么认识她的,可能,孟撷跟她提起过。而她和她并无交集,这道招呼很像一个旋钮,把她们互为错框的两个世界移平合缝。
“不好意思,我们好像不熟。”
她握没握手,Winni并不在意,收回胳膊保持礼貌微笑:“没关系,现在认识了啊。”
“你和孟撷是朋友,我常听他提起过你。”
Winni的中文非常流利,话是盯着却盏说的,眼神直视且禁锢着她,语气逐帧加重:“但你应该知道一点,无论是再好的朋友,也要和别人的男朋友适当保持距离。”